apha們東倒西歪,幾乎站不穩身體。
在一片混亂中,湖水宛如海嘯般掀起一堵高牆,一道遒健無比的身影從湖中心現身。在他們地震的瞳孔裡,對方一步一步,走上了岸。
在人魚身後,鋼筋鐵牆的電力站升起,泥沙與黑水噴出鐵欄。逆著陽光,建築物投下的巨大陰影在他背後蔓延,滋生,瘋狂澎湃。那陰影彷彿有生命一般,他往哪裡走一步,發電站的陰影就追隨著他遮蓋到哪裡。
湖沼水汽氤氳,發電站亮起大功率紅色燈光,瓦數燈超標。
在丁達爾效應之下,水汽的蒸騰被賦予了形狀,空中顆粒飛舞,揹著光,人魚的頭發絲都在發光。
人魚的右腳踏上了岸。
下一秒,周圍所有的樓房,路燈,指示牌瞬間被點亮,彷彿遊樂園深夜拉起開業電閘的輝煌畫面,這個死去多時的城市,活過來了。
林子裡深藏的動物們在隱隱騷動。
鬱沉把手中長彎刀一擲,深深插進了河邊堅硬的泥土裡。
白翎喉頭滾燙,下意識屏住呼吸。
鬱沉甩了甩長發,手指穿進發間向後撩起。他是端莊華貴的樣貌,此刻卻自帶一股濃烈的野性與獸.欲。
接著,在眾人震撼的視線裡,他從水裡拖出什麼東西,定睛一看,竟然是那條怪魚!
這健壯的雄性,居然單手拽著比他大五倍的怪物魚,任憑小山一樣的波浪在背後洶湧,走到岸上,一個翻手,上臂肌肉充血繃起,從身後一個掄轉,把成噸重的怪魚砸上了岸。霎時間,地面下陷,整塊湖岸都被震得搖晃起來。
白翎:……特麼的!
什麼肉.體核彈!
鬱沉神情仍是淡然和倦懶的,經歷過激烈的搏殺,腎上腺素還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
身為頂級apha,他的攻擊型資訊素濃度爆表,一路逼近人類能承受的最大閾值。光是看一眼,那股威勢就足以讓在場所有雄性生物仰視,恐懼和臣服。
旁邊一群年輕apha哪還敢吱聲,定力差的幾個,都兩腿顫顫恨不得當場跪下去了。
鬱沉心思根本不在他們身上。
他看向白翎,目光在那抹腰上逡巡一圈,安全繩正系在鳥兒身上,腰都被狠狠勒出痕跡,鳥兒卻毫無所覺。夏季衣物單薄,布料下隱約透出濕熱的紅痕,宛如一顆忘記紮根的小樹,長著剛被風雨肆虐過的模樣。
自願的束縛。
格外……讓人興奮。
鬱沉掀開眼簾,握住那根白翎死也不放手的繩索,收掌一拽,重重往自己這邊拉來。
白翎腳步踉蹌,一下子被他拽到近旁,還沒等抬起頭,就被鉗住下頜,居高臨下地捏住臉。
不知道為什麼,圍觀的apha們不約而同嚥了嚥唾沫。
剛才拽的那一下,好有主人過來回收,拽住栓了犬類的繩子一樣的畫面感,說不出的控制力。
尤其被強制拴住的是強悍冷美人白司令。
更刺激了!
白司令本人已經快無法呼吸了。
他只覺得面板下的血液在炙熱湧動,腦海裡不斷閃回插進土地的刀。他不小心與人魚視線接觸,馬上倉皇地移轉開,卻就近看到男人身上的黑色潛水服破了一點,露出側肋的鯊魚翅肌。
明明包裹得嚴實,肉.體的荒穢卻彷彿從那裡撕開口子,流淌出來。
“按照規矩,給雌性上交戰利品。”鬱沉聲線低磁,理所應當地說著。
白翎被掰開手指,鬱沉將怪魚的尾巴尖尖放在他手心。那一刻,從童年起就縈繞在白翎心頭的疑問終於在自己身上被充分解答了。
為什麼在那副油畫《阿斯芙海的人魚》裡,雌性如此難忍,還是不會拒絕?
因為真正的頂級掠食者,不管在哪一方面都站在無法撼動的尖端地位。一個物種能延續,必定會引起人蓬勃的繁殖欲。
白翎崩潰得好想逃。
救命,他想下蛋!
在他後面,牙齒漏風的apha忽然嗅了嗅鼻子,轉頭問同伴:“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很香的味道,清冷的柑橘調,好像……”
“是從白司令身上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