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癖好,等同於他。
拐彎抹角的告白,又開始了是吧?
白翎沒好氣地撇了撇唇,實在懶得搭理他,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家夥對自己確實有幾分真心。
尤其當對方微微彎著腰,耐心掰開自己的腿擦拭,那張俊美的臉分明是慵懶而漫不經意的。但只要一抬頭,看到白翎,那雙綠眼就像幽暗森林裡多了一隙光,眼底的吞噬、危險、與坦然的佔有慾,便展露無疑。
白翎被他輕輕瞄了眼,心頭就微妙一跳。
好像隨時會撲過來,把自己拆吃入腹一樣。眼神和情緒透露的都是想幹壞事,可偏偏擦得那麼輕憐,生怕弄壞他似的。
白翎表情冷淡,踩了下人魚的腳背,昂了昂下頜,“你帶幹淨衣服了嗎?”
“艙內有,我過去取。”鬱沉將毛巾疊起,隨手搭在面盆上。
人魚捲起兩道襯衣袖口,露出小臂肌肉流暢的線條,隨性又矜貴。發覺白翎的視線,抬眸對他笑了一笑。
白翎磨了磨牙,危險地眯起眼睛:“恨死你了。”
話音剛落,手腕被猝不及防地握住,人魚拿著他的腕子,湊到唇邊貼了一下,親暱而繾綣。
白翎面無表情:“我沒洗手。”
鬱沉毫不在意地直起身,仗著身高居高臨下俯視著他,低笑道:“我不嫌棄,帶孩子都是這樣的。”
白翎聞言,用好腳輕輕踹了他小腿一下,冷哼著:“拿你的衣服去吧。”
鬱沉把這些不輕不重的小打鬧,通通當做了調情。他在換衣間找到衣服,自己也換了身幹淨的,轉步回到衛生間時,那隻鳥卻不見了蹤影。
跑了。
鬱沉倒是不著急,先前他不讓保鏢關門,就是想著要給oega留條退路。飼養鳥雀時,不能使用圓形的籠子,沒有可以躲避的死角,會讓鳥兒的心理壓力陡增。
鬱沉肆無忌憚慣了,惡劣的時候也會欺負自家小朋友。但這些涉及oega身心健康的底線,他必須拿捏住。
而且,跑了就跑了,等會下艦再抱回來玩。
鬱沉走回觀景艙的座位,抬眼輕微一瞟,卻愣在了當場。在米色的皮沙發一角,露著一撮柔軟的小白毛,那隻鳥屈著一條長腿,後頸枕著沙發扶手,蜷在他的座椅裡。
明明是個身高出挑的冷美人,這時候卻縮得像只鳥團子,好像誰去都能抱起來,搓一搓揉到懷裡。
當然,敢朝白翎伸手,就要有被他叨出血的覺悟。
鬱沉摩挲著扳指,壓下眼底的暗波:“怎麼沒跑,門開著的。”
白翎倦倦地側過臉,斜睨一眼,說:“你那套欲擒故縱,對我不管用。”
其實,他不是沒想過甩門而去,但這是在艦船上,跑又能跑得到哪去?最多自欺欺人一下,跟這老東西隔個幾十米遠,還得自己生悶氣。
與其獨自吹涼風,不如佔了老東西的窩,舒舒服服地躺會。
鬱沉輕巧地說:“那我只好認為,你是自願留下的。”
白翎見他要坐過來,連忙坐起來,攥著毯子往窗戶邊上縮,警惕地望著他:“別挨我。”
鬱沉微揚起眉毛,露出一抹興味:“這是我的座位,你屁股下坐的是我的大衣。”
“……”白翎繃著一張臉,朝沙發中間指了指,強行劃分楚河漢界:“這邊是我的,那邊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