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音落下他身影漸近,雪白金紋長衫一絲不茍,廣袖隨動作浮動,一副無情無欲的神仙模樣,還沒等他做什麼,身上的氣勢便十成十的暴露了出來。
對於這位劍尊,大家多少都是有些尊敬的,不單是尊敬劍尊的名頭,更是因為這位殺神身上曾經的那些讓他們望而卻步的戰績。
所以一開始還理直氣壯各種吵吵鬧鬧的聲音在應枝鈺出現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一瞬的鴉雀無聲跟剛才掌門說了半天也壓不住的吵鬧氛圍形成鮮明對比,這讓說的口幹舌燥的掌門直嘆氣。
早知道,就應該早點把劍尊請過來的,何必讓他費這麼半天口舌。
“其餘無關人自行離開。”
應枝鈺一上來就趕客,可是這些客人也是做足了準備才來的,又哪裡是那麼輕容易被趕走的。
“敢問劍尊,那虞晏可否是劍尊的弟子。”
這一問話直擊流言要害,這些流言中其中議論聲最大的就是關於虞晏的師父是誰的這個問題。
“幹你何事。”應枝鈺一個眼神掃了過去,分明還沒等動作,可那矜貴的一瞥,淡漠的口氣,都給人一種十足的蔑視感。
問話的人對上他這視線一下氣勢萎靡不少,連後續話都開始支支吾吾了起來,還是顧元筠接過話道:
“這麼大火氣?莫不是有貓膩?”
明明那天在現場已經圍觀了全程,但顧元筠還是一副反派十足的溫柔的說著:
“大家也沒惡意,只是想知道虞晏小道友的師父是誰而已,畢竟那天連獎都沒來得及發就走了,實在匆忙。”
應枝鈺看向他,冷白如玉的面容沒有絲毫波動,話從唇緩緩吐出:
“那又如何。”
瞧瞧這四個字,簡直狂妄至極。
顧元筠忍住想要沖上去打他一頓的沖動,不緊不慢的道:“那倒也不會怎樣,最多虞晏小道友那位師父的名聲從此以後會變得臭名昭著而已,或許還會有各種各樣不入流的版本流傳開來,最後沒準傳著傳著就成了她收個妖怪為徒了。”
“如果這是劍尊想看到的結果的話。”
顧元筠揚唇微微一笑,細長的眼尾拉出好看的弧度,帶著春日瀲灩的彎,看似平易近人,實則眼尾暗含挑釁。
這幾天,或者說自從比試大賽回來後,他沒少明裡暗裡求應枝鈺讓他見那個姑娘一面。
但是無論他怎麼說,應枝鈺就是無動於衷,甚至連別人都眼饞的丹藥合作,他都眼睛抬都沒抬,好似沒有聽到。
實在沒有辦法的顧元筠這才聯合了這群烏合之眾,打算用這種最不入流的謠言方式將人逼出來。
這招雖然低階,但卻極為有效。
身為修士,尤其是身高位重的修士,都是極其愛惜名聲羽毛的。
懂的都懂,想洗白不容易,潑髒可是快得很,稍不注意,那名聲就會爛的洗都洗不回來,而且各種版本都傳的沸沸揚揚的。
雖然說不影響修仙吧,但是影響人際關系啊。
哪怕是修士,廣泛的人緣也是修煉生涯中很重要的一個環節。
當然,像是應枝鈺這種凡是不用腦子只靠蠻力解決的武夫自然是跟大眾不太一樣的。
但是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應枝鈺,大多人還是更愛惜名聲的。
不過有個問題顧元筠確實是誤打誤撞說對了。
孟梔茵的徒弟確實是一個妖怪。
不過目前這個事情只有孟梔茵知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