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忠義之臣。”她忽然輕笑,“孤的朝堂有魏相,幸甚。”
“臣亦幸甚。”魏倩左手拇指無意識摩挲著腰間劍柄,尚方斬馬劍,若宗室犯罪,可斬皇親。
這劍給了她力量,她並不懼怕呂後的眼神,她這全副武裝的牌能打輸,她自己去自盡,用不著別人。
殿內絲竹聲起,舞姫們翩翩而入,舒展雙臂,如一朵朵夜蓮緩緩綻放。她們的舞姿輕盈似雲,柔美似水。
呂後向她敬來,魏倩也端起酒杯,借大袖遮蓋,將杯中酒倒入袖上特意流的蓄水層,不然她大夏天的,穿大袍做甚。
酒中沒有毒藥,有迷藥也不行啊。
呂後其實也只是試探,看魏倩如今的心思如何,她也沒想著能三言兩語收回兵權,魏倩如果是這樣的傻子,劉邦也不會託付於她。
她原以為,至少她能從口頭上佔到便宜,讓魏倩失了公理大義,結果人家反將她一軍,反而顯得她無理取鬧了。
真是豈有此理。
呂後飲盡一杯酒,與她君臣盡歡。
一曲盡了,呂後拍了兩下掌,進來十幾個美男子,美的各有千秋。魏倩聽到呂後對她說,“魏卿正值當年,枕邊豈能無人,這些都是孤為魏卿特意挑選出來的,魏卿盡可挑喜歡的帶走。”
6。
但魏倩不接茬,她在危險期張不疑帶套都不行,更別說這些莫名其妙的人,有著重重風險的人。
相比權力,她並沒有那麼好色。
“臣府中人可難搞,管得甚嚴,太後美意,臣心領,臣不能受之。”
她可太喜歡這樣凡事能專斷,不用考慮其他人臉色的日子了,呂後再生氣又能如何?她就是萬事不接茬。
“況且如今百廢待興,臣唯恐不能盡全力,怎能耽於享樂。”
這美男還是太後你自個享用吧。
呂後揮手讓他們退去。
——
魏倩回到魏府,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她背上已經微微汗濕。府中燈火通明,幾名心腹早已在書房等候多時。
南仲他們看她回來,立刻迎上前,“魏相,可還順利?”
魏倩點點頭,“先生所料不錯,太後此次設宴是為了試探我的態度。”
她自認禮節到位,要是這不行就是上面的挑刺,愛咋咋地,她又不慣著。
但話雖如此,太後那雙看似溫和實則銳利的眼睛,仍讓她如芒在背。
書房內,燭火搖曳,南仲遞上一杯溫熱的參茶,魏倩接過,感受著溫度透過瓷壁傳到指尖。
“太後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