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玉好奇,“虞姫?”她嘆了一聲,“虞姬是個美人,她配了一個英雄,可世上的英雄何其少矣,我的前夫,看著溫文爾雅,是個良配,可是皮囊難掩其中廢料。”
魏倩點了點頭,虞姬是美的,江南女子的美,莫過於虞姬,但她也隨項羽一道而亡,紅顏薄命。
她看著這樣的班玉,班玉是一種英氣美,初看也許並未注意,但隨著相處,她彷彿一本書,翻開一頁下一頁更精彩,她的氣質遠勝於容貌。
“他連這樣的妻子都容不得,那確實是個草包,班玉無需理會這等人,免得壞了心情。”
不用去想也知道,那定是個傻狗。
班玉笑著看了院中竹,話猶未盡,忽道,“我觀魏相庭中竹枝甚佳,可否贈我一截?”
魏倩欣然應允,親自去院中折了一枝青翠欲滴的竹枝,遞與她,“權當以謝班玉月下劍舞。”
班玉笑著接過,她渡了幾步,應著此時此景,詩詞信手拈來,笑著寫詩贈她。
明月懸輝照中庭,清風拂劍自為音。
自古美人識豪傑,可憐世間不識丁。
驚才絕豔不得意,孤注一擲入漢京。
如星逐月逐君影,區區何以謝君心。
魏倩聽完這首倒是一愣,“班玉好才氣,可你我歡聚一堂,怎詩中卻有離別意?”
班玉只得笑道,“一時有感而發,魏相勿怪,我總是想到魏相的詩,寫了許久許久,都難比肩一二,今晚魏相可再贈玉一首?”
魏倩咳了咳,她就不該裝那個逼,她搖搖手,“倩實不善於詩文。”
就算寫了也是抄的,聽了誇也尷尬。
她們又說了會閑話,夜深梆子響時,二人已移至內室。魏倩的床榻寬敞,鋪著冰簟紗衾,兩人喝了酒,有些昏沉,沾枕就睡合衣而眠。
“報——八百裡急報!”
魏倩在夢中時,軍情緊急快馬加鞭踏月而來。
劉邦被吵醒,床上戚夫人也迷迷糊糊,“陛下怎麼了?”
劉邦掀開床帷,穿上鞋忙穿著衣裳,順道與戚夫人說,“你先睡,朕去看看出了何事。”
他接過加急遞過來的急報,“出了何事?”
那報信的風塵僕僕,“匃奴王冒頓圍攻,韓王信不敵,當即降了,韓王信投靠匃奴,出賣漢地,匃奴攻進來了,幸雲中守將早接到訊息,將民眾牽會城鎮,可匃奴進攻,雲中代郡難撐矣。”
“什麼?”劉邦有些懵,韓王信這麼脆這麼缺德的嗎?
第二天一早,便來人遣魏倩入宮,魏倩忙洗漱換上一身官服入宮。
這個時間點,怕是邊關出了大事。
魏倩到的時候,與張良撞上,兩人一起進來,看著殿裡人,蕭何陳平,酈食其,都已到了,劉邦看人到齊了,就將軍報說了。
殿中青銅獸爐吐著嫋嫋青煙,卻驅不散眾人臉上的冷意。劉邦將急報重重拍在案幾上,震得漆耳杯中的蜜水濺出幾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