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在鬧什麼脾氣,畢竟他連一件值錢的東西都沒帶走,真要跑的話,怎麼會捨得那些奢侈品呢?
景流玉只消片刻,就已經面色如常,他只需要安心等待飛機落地,人被領回來就好,到時候再好好教訓教訓便是。
他長舒一口氣,氣勢內斂,下意識撫摸上帶著體溫的鐲子,氣定神閑地繞著手腕轉了幾圈。
……
啊啊啊啊啊——————————!!!!!!!
比起景流玉的冷靜沉穩,勝券在握,景和清、景聞庭簡直要發瘋了!
他們現在就像被白晝流星砸到腦袋的倒黴路人!核彈爆炸的蘑菇雲轟了頭的悲傷難民!深夜撞鬼的驚恐行人!以及泰坦尼克號沉船上的絕望乘客!
如果早知道那封郵件裡是景流玉的床照,他們寧願把頭撞在牆上把自己撞暈了也不會開啟的!
更驚悚的是景流玉是在和一個男人上床。
景流玉在他們心裡的形象身份和普通哥哥不一樣,一直沉穩、可靠、高高在上,看似溫和實則冷漠,讓人難以接近,他們之間好像隔著億萬光年的代溝一般。尤其景聞庭,他對景流玉既討厭,又忍不住聽從和追逐。
他們看到這些照片好比什麼呢?
不恰當的類比一下,好比他們看到了景衛南和男人上床一樣令人絕望、不敢置信、甚至瘋狂。
他們第一時間以為這是哪個上不來臺面的對家p的照片,一番科技分析之後,絕望地發現並不是。
裝修風格甚至看起來是景流玉的家裡,連被下藥都不能作為託詞了。
照片他們甚至不敢看第二遍,平複了不下半個小時的心情,才敢商量著給景流玉發訊息,撥通電話。
現在他們面對景流玉的心情十分的複雜,無法用言語形容,兩張臉皺成耙耙柑。
景流玉收到那些照片,先是沉默了一瞬,緊接著說自己知道了,穩重的過了頭,似乎泰山崩於前都不能令他改色,景和清從他的語氣上甚至分不清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還是景流玉真的不在意。
如果是後者,那臉皮也是很厚了,怪不得能成大事……
景流玉結束通話電話後徑直上了樓,根據照片的角度找到了被戳了個洞的掛畫,攝像頭當天應該就是放在這裡。
人物、場景、時間、拍攝位置,景流玉不必想都知道,就是那天晚上喻圓做的,怪不得熱情的過分。
景流玉氣極反笑,狠狠摔了畫板,臉色第一次像塊兒調色盤一樣色彩繽紛。
他不介意自己的取向暴露,可他但凡要點臉,就不能接受把床照發給別人看,尤其還是景和清那些小輩,喻圓簡直是把他的面子往糞坑裡扔!
真是好樣的!喻圓!
……
從首都機場到新鄭機場,兩個小時的機程,客艙昏暗,飛機上坐滿了昏昏欲睡的乘客。
這是喻圓第一次坐飛機,機翼劃破雲層,城市的燈光星星點點織就成一張密佈的星盤,他沒有心情欣賞,本該興奮的心情被忐忑和悲壯裝滿。
他本來還想把照片發給景衛南的,效果大概更好一些,但一想老頭都已經八十多歲了,萬一當場氣出個好歹,他這算不算蓄意謀殺?
只好退而求其次,給景流玉兩個成年的弟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