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中充滿了真誠和溫柔,甚至可以稱得上哄。
雖然沒有卑躬屈膝,照比那天面對旁人時候外柔內剛的高姿態已經算得上低聲下氣。
喻圓站直了身體,餘光往下一瞥,再抬眸,撇嘴問他:“你是在求我嗎?”
“如果是呢,圓圓願意收下嗎?”
喻圓的話有些冒昧不講理,景流玉好像不知道哪兒被他吸引住了,一定要和他做朋友,連這都能忍。
喻圓被他連刺帶哄,一時憤怒一時得意,憤怒源自於嫉妒,得意又來自於他扭曲的心態,對旁人高高在上的景流玉,竟然要求著自己收下他的禮物。
他的臉上抑制不住露出小人得志的神采,目光在景流玉身上逡巡一圈。
他剛受到排擠,還被喜歡的學姐拿來和眼前這位“天之驕子”對比,而現在呢,這位所有人簇擁的驕子上趕著給他送禮物,要和他做朋友。
喻圓“勉為其難”接過了景流玉的禮物,頗為傲嬌地揚揚下巴:“好了,你可以走了。”
景流玉竟然真的乖乖聽他的話立刻走了。
喻圓盯著他的背影,發現他走起路來的背影竟然都像刻意修煉過的,姿態不偏不倚,步伐不快不慢,一步距離不長不短,一點兒不雅和錯處都挑不出,更甚至每根頭發絲都從容優雅。
他收回目光,低聲啐了句做作。
喻圓向景流玉發洩了心中的惡意,再次回到活動室,室內的同學紛紛把目光投向喻圓,學長目光複雜,小心翼翼地問:“你們認識。”
照理這樣天壤之別的兩個人,景流玉要找喻圓做什麼?
“喻圓,你和景流玉這樣的人都有交集嗎?”
“你們關系很好,這是他送給你的嗎?”
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或是豔羨,或是好奇,或是疑惑。
喻圓後背酥麻,兩腿發軟,緊緊握住傘柄,從未有過這樣成為全場中心的經歷,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興奮。
他故作矜持地點頭:“是啊,我都說不要了,他非求著我收下的。”
說完,他忍不住瞥向蘇釀,想看到她對自己崇拜的表情,只是她的神色依舊複雜。
喻圓感到一陣受傷,收回了視線。
其餘人不管信也好,不信也罷,紛紛發出驚呼:“哇!真的嗎?”
“喻圓你也太厲害吧,景流玉竟然也會求人,真的假的?”
“你們什麼關系啊?”
有眼尖的人贊嘆他這把傘:“這個牌子的傘很貴呢,真漂亮,景流玉可真捨得送你禮物。”
“這也不算什麼吧。”喻圓故作輕松,實則他並不知道這把傘價值幾何,只覺得冰涼的金屬傘柄如烙鐵一般灼熱。
從景流玉那裡借來的光輝由這把昂貴的傘為媒介,把喻圓鍍成了一隻鎏金老鼠。
只要這只老鼠保持緘默,臺下觀眾自然將他當成一隻純金耳鼠,膜拜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