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是為師尊委屈,可師尊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他以為的“委屈”,相反卻格外在意他是否看諸安樂不順眼。
這麼看來,也許師尊真的是沒有將這人,還有這人曾經做過的小動作放進眼裡吧。
祈懷月突然釋懷了不少。
“不,不用了,師尊,凡人可經不起您一劍啊!石頭也不行!”
雖然不喜歡熊孩子,可祈懷月也不想他師尊因為這個熊孩子,而鬧得連家都不能回的程度。
諸承淵沒有半點掙紮的動作,感覺到少年的手心貼在他的唇上,他甚至有些渴望的,想要一點點親吻少年的手心,直到手腕,甚至……
青年劍尊的聲音有幾分低沉。
“好。”
祈懷月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他總覺得師尊垂眸時,他掌心與師尊面容接觸的地方,有點燙得驚人。
祈懷月心虛地收回手掌。
“不知道,師尊要回家拿何物?”
諸承淵想起祖父母的和藹目光和叮囑,頓了頓道。
“祖輩的一些遺物,他們從小照顧撫育我,此次回來,我想去他們墳前拜祭一趟,你——”
青年劍尊的目光看向祈懷月。
“你可願隨我一同前去?”
諸承淵的瞳眸黑如深海,在某一刻,祈懷月能感覺到師尊帶著淡淡期盼的心情。
他還沒有遇到過師尊希望他做什麼事的時候,祈懷月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好。”
祈懷月的腦子有點亂,他不知道自己以什麼名義去師尊祖輩的墳前祭拜,也因此有些手足無措。
“我,我需要準備什麼嗎?”
諸承淵輕輕地笑了,繁密的樹影下,青年劍尊唇邊一閃即逝的淡淡弧度,比月色更加淡薄無痕。
“不用。”
青年伸出手,將他用力攬在懷中。
一陣失重感後,祈懷月發覺自己被師尊抱在懷中,坐在鞦韆上。
鞦韆無風開始搖晃,帶起一點夜間的涼風,伴隨著林間的蟬鳴聲,月色涼如流淌的流水,師尊的胸膛,將他抱得很緊密,緊到,他甚至能聽到師尊如同擂鼓般穩定卻快速的心跳。
師尊,也會感覺到緊張嗎?
這麼一想,祈懷月好像就不那麼緊張了。
“懷月,我不會再將此院的鞦韆,讓給任何人。”
師尊聲音冷淡平靜,卻有種說不出的沉穩平靜感覺。
祈懷月仰起頭,他看進師尊如深淵的沉黑眼眸,如同有霜雪為之融化。
他隱隱間有所察覺這個問題背後的答案,卻還是小聲問道。
“師尊,為什麼?”
諸承淵低頭,彷彿是輕嗅,卻又是溫和吻著少年鬢邊的柔順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