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月。”
祈懷月回過神,聽師尊問道。
“你想如何處置此人?”
這一刻,盯著連頭都不敢抬起,脊背謙卑趴伏下的謝端閔,還有不遠處似乎自暴自棄,又彷彿死性不改的謝越和,祈懷月真的有心想說,請師尊就地斬殺魔修。
可心裡一道聲音又告訴他,如果謝越和沒有入魔,那麼此刻的謝越和無論如何,也罪不至死。
天人交戰中,祈懷月低聲問道。
“師尊,謝越和此刻入魔了嗎?”
如果謝越和真的修煉了魔門功法,也就代表著謝越和真的祭煉了活人,那麼即使是謝端閔日後對他恨之入骨,祈懷月也不打算放過這個日後註定掀起腥風血雨的魔子了。
然而諸承淵汪洋如海的神識,掃過了謝端閔和謝越和兩人的身體。
“並無。”
祈懷月心中生出淡淡的遺憾,又有種說不出的輕松。
無論如何,他總歸不希望前世難得的朋友,會因為謝越和而恨上他的。
然而看著謝越和嘴角彷彿嘲笑般,諷刺的笑意,祈懷月突然感覺到一種濃濃的不爽感。
憑什麼他要小心翼翼,為了謝端閔而束手束腳,不敢收拾謝越和這個魔修?
如果謝越和以後真的叛出天霄宗,墮為魔修,那才是對謝端閔來說,最殘忍的結果。
“師尊,此人現在是個雜役弟子,我可以讓他和我一起照料觀淵峰上的靈田嗎?”
雖然說觀淵峰上的靈田八字還沒一撇,可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將謝越和調近他身邊的藉口。
只要謝越和在觀淵峰內,這位前世大名鼎鼎的魔子,一旦祭祀活人血肉,修煉魔門功法,師尊就能立刻發現,然後將此人當場鎮殺。
他也不用擔心謝越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再惹出什麼大禍,最後連累到謝端閔身上,還要辛苦他師尊去除魔了。
前世的謝越和像個高階遊戲的打地鼠一樣,狡兔三窟,格外難纏,時不時還襲擊正道修者,哪怕是比謝越和高幾個境界的修者,都很難抓住此人蹤跡,也因此修真界甚至還有謠言,謝越和與他關系匪淺,甚至可能由觀淵劍尊教導而成。
一想到這裡,祈懷月自覺自己這個想法非常圓滿。
謝端閔自然是感恩戴德,他當然不會聯想到祈懷月的打算是能最快發現謝越和入魔,然後立馬摁死他弟弟。
謝端閔只以為祈懷月此舉,是更好地看管他弟弟。
確實,在觀淵峰上,有著劍尊看管,謝越和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惹出大禍。
謝端閔眼眶中隱隱有熱意湧動,他努力忍下。
“多謝祈道友,我願意將他送到觀淵峰上伺候靈田,若是他做得不好,我可以一同照料靈植。”
諸承淵淡淡應下。
“好。”
劍尊的目光,如同萬年不融的寒冰般劃過謝端閔的面容。
此人到底有何特殊之處,讓他的弟子如此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