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變故生 (第2/3頁)

“三姐她還好嗎?”

“我並未與公主碰面,只聽陳福轉述,說公主除了按照禮儀規矩給寧妃娘子守制以外便閉門不出,不與任何人說話。”

夏景宣:“她還是猜到了。”

“此事定然瞞不住的。”

外人並不知道宮中寧妃曾說過那樣的話,自然也無處知曉韓乘離世的內情。天家賜了韓乘詔葬,親自選定“文惠”為諡,並輟朝一日以示天恩。同時,與貴妃邵氏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寧妃韓氏的身後哀榮——追封貴妃,諡號貞,發哀苑中。

韓娘子身故已滿七七,端淑公主仍著素衣於宮中,除去慈元殿晨昏定省外,不與任何人多做寒暄。端明公主幾次請旨入宮陪同幼妹,皆被端淑公主婉拒。因韓娘子身故,端淑公主議親之事也被暫緩,好在她剛及笄,即便如坊間一般為生母守滿孝,也未到二十,總還有時間。

五月初一,朝會日,至四更三點,宮城門仍未開啟。群臣於宣德門外等候,皆不知緣由。參知政事鄭英上前,隔著宮門對守門的皇城司內侍道:“依《監門式》規定,宮城門每日四更兩點開。此時已過兩刻,為何仍緊閉宮門?”

那內侍回話:“四更一點時守門官已持左契去往大內鑰匙庫,但至今未歸。”

城門鑰匙平日裡都是存在大內鑰匙庫中,守門衛隊只保管門契中的一半,即標有城門名稱的銅魚符左半邊,稱左契。守門官需持左契在規定時間前往鑰匙庫,與右契核對後方可取出鑰匙,並留下左契作為憑證,開啟城門後需再返回鑰匙庫,以鑰匙換回左契。

“你們可有派人去尋?”鄭英問道。

內侍回話:“已派了人,只是派去的人也並未返回。現下已另派了人分別去往鑰匙庫和皇城司,請諸位相公官人稍候片刻。”

“英甫,”楊度說道,“中貴人們也是依規矩行事,我們耐心等待便是。”

首相既已發話,鄭英也不好多說,退至一旁不再言語。未料一名紅衣官員出列說道:“楊相公坐而論政,便是等上半日也不覺如何。”

楊度側頭看向那人,道:“秋西都這般年紀了,看來我確實是老了。”

那被喚作“秋西”的官員名叫靳庚,以秋西為字,也是世家出身。靳家是開國公世襲三代後降等襲爵,到靳庚父親這一輩時已降至三等縣侯,到靳庚這一輩時再襲爵就是伯爵了。而且靳庚是長非嫡,日後能否襲爵尚未可知。靳家與楊家雖都是世家,但分屬不同集團,其間利益糾葛頗深。

楊度這句話明顯在以長輩自居,暗指靳庚官場資歷淺,年紀又輕,還不夠格與自己對話。

靳庚聽得此言,從容不迫道:“家父時常提及楊相公,說楊相公耄耋之年仍為國事操勞,實乃大義。”

楊度抖了抖衣袖,看向身旁的路謙、吳維、李昌邦等人,笑道:“瞧瞧,這是嫌我們幾位年歲大了。”

吳維笑呵呵地說道:“楊相公雖年長於我們,但諸事通達,遠非年輕人所能比的。若在下到如此年紀時能有楊相公一成機敏,便是祖宗庇佑了。”

路謙道:“確實。持衡兄耳聰目明,想來是對今日宮門遲開的緣由有所瞭解了?”

吳維不由得腹誹:好你個路遜之,我幫著解圍,你反倒把我往前推。

楊度看了看吳維,又看了看路謙,含笑說道:“在下忝居宰執之首,於朝政上自然耳聰目明,可這宮門之內如何豈是我等臣子可以隨意置喙的?遜之此話倒是教我不知如何答了。”

路謙道:“楊相公都不曾知曉,看來我等只能繼續候在這裡了。”

李昌邦站在原地,仿若隱身般不發一言。近幾年來宰執參政幾度更替,唯有李昌邦穩居次相之位,他一向會審時度勢,對於這等無意義的口舌之爭絕不會參與其中。

便是在此時,宮門緩緩開啟,天家貼身內侍孫振自宮門走出,於眾臣前方站定,眾臣立刻正身垂首。

孫振朗聲道:“傳天家口諭,今日朝會由宰執押班,往東宮思政殿議事。”

“是。”眾臣躬身領旨。

“孫中官請留步。”楊度上前。

孫振微微躬身,道:“主上昨夜處置急遞進京的戰報,睡得晚了些。今早皇宮守門衛隊與鑰匙庫核對門符時又耽擱了些時間,並無大事。楊相公請往東宮去罷。”

楊度拱手:“多謝中官。”

與此同時,夏景宣接到了來自東宮的訊息——端淑公主留書出走。

晟王府內,許箐坐在榻上,托腮看著夏景宣,緩緩道:“你已經盯著這紙條兩刻了,可看出不同來了?”

夏景宣:“你確定太子沒有扯謊?”

許箐反問:“他為何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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