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見狀,喜不自勝,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這裡有人殺人啦。”
餘哥兒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普通百姓怕官是刻在骨子裡的。
池宴許丟了手上的棍子,開啟小院子的門,一下子撲到謝淮岸的懷裡,矯揉造作的擦了擦眼下不存在的淚水,道:“夫君,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可要帶著你的崽被人強搶走當媳婦了。”
謝淮岸看了一眼那三個被揍的鼻青臉腫,頭發散亂的一家三口,安慰道:“別怕。”
“嚇死我了。”池宴許將臉埋在他寬闊的胸膛裡。
“青天大老爺啊,冤枉啊,我們什麼都沒有做。”被綁著的二嬸在地上蛄蛹著往前,鬼哭狼嚎道:“這個哥兒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了我們一家三口,看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子了。”
為首的是縣官,一聽他鬼叫,當即怒斥道是:“大膽刁民,也不看看這是何人,竟敢造次。”
說著他立即對謝淮岸道歉,道:“謝大人,這幾個刁民我派人帶走,以免髒了你的眼。”
“江大人,你怎麼可以不管我們啊,您手下的捕快周郎可是我親戚。”二叔也喊道。
“什麼親戚不親戚,來人啊,給我掌嘴。”縣官一聽大怒,搞得好像他跟這群刁民是一夥的一樣。
餘哥兒看著叔叔嬸子被拖下去了,當即有些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不敢吱聲。
他看向自己的夫君,他便從謝淮岸身後走到他身邊來,道:“沒事的,別怕,謝大人是好人。”
不僅是好人,還是他們的貴人。
二叔二嬸這些年從他們家拿走的東西,都被一一要回了,還是連本帶利的。
縣官也知道他們是謝大人的救命恩人,還親自給他們提了個牌匾——良善之家,原本在村裡被全村欺負的兩人,也挺直了腰桿做人。
謝淮岸帶著被“嚇壞”的池宴許回了京城。
離開的這段時日,尉遲宴禮帶著士兵平定了京城內亂,擁護了皇孫顧雲馳成為太子。
老皇帝下了詔書昭告天下,了卻了畢生心願,沒多久便病入膏肓了。
謝淮岸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了見皇帝最後一面。
老皇帝拉著他的手,讓他一定要好好輔佐小皇帝,不要讓藩王淩駕在帝王之上。
謝淮岸發誓一定會好好輔佐顧雲馳,老皇帝才撒手人寰。
顧雲馳登基成了小皇帝,唯一不開心的事情就是要住在皇宮裡,不能跟爹爹一起住。
他讓爹爹也住進皇宮,大臣們卻說於理不合,而且池宴許也不是他爹,希望小皇帝可以認清現實,不能讓外姓之人淩駕於皇帝之上。
原本池宴許三日進宮見小皇帝一次,後來因為朝臣的壓力變成半個月一次。
顧雲馳從小嬰兒時期就跟爹爹在一起,這群老東西不讓他見爹爹,一直管教他,他十分生氣,爹爹從來不管他!
小孩子脾氣上來了,一怒之下就離宮出走了。
顧雲馳想的很簡單,既然爹爹不能來皇宮住,那他去找爹爹不就行了嗎?
他跑路的這天,謝淮岸還如平日裡一樣去給他上早課。
皇宮裡,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顧雲馳輕車熟路的摸到了謝府,鑽了狗洞去找池宴許。
“爹爹,你是不是不要孩兒了?”顧雲馳那個傷心啊,抱著他哭唧唧。
“怎麼會了?”池宴許摟著小崽子,十分憐愛的說道。
顧雲馳噘著嘴道:“那你為什麼不去看我。”
池宴許心裡也有些尷尬,主要是最近有些起不來床,每天只想睡覺。
沒有得到爹爹的回答,顧雲馳不開心了。
池宴許趕緊將他抱起來哄,道:“不是不去見你,你是小皇帝了,天天纏著爹,怎麼管理天下?”
“讓太傅管唄。”顧雲馳摟著他的脖子,奶聲奶氣的說道。
池宴許覺得這小子真的毫無心機,若是真的讓謝淮岸管理朝政,這不是篡位麼,會被史官噴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