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還是中午,相吟家裡有輛洋車子,他也沒猶豫,騎上腳踏車,後座上帶著許懷瑾就去了。
這讓後面來找他們的陳景禾撲了個空,問了鄰居之後,鄰居說,這倆人去五華山了。
陳景禾好一陣無語,這倆人有病啊,想一出是一出的,那十畝茶苗接下來怎麼辦還沒說呢,而且今天晚上是他們兩個夜班,他們晚上能回來嗎?
但是無論陳景禾怎麼怒罵這兩個人不靠譜,這倆人都已經去往五華山的路上了。
把腳踏車找地方放好,兩個人開始爬山,來的匆忙,他們根本沒帶吃的,好在這山矮,而且寺廟不在山最高的地方,他們也就爬了一個小時就到了。
寺廟裡請的是哪座佛,這兩人之前都不知道,來了寺廟之後才知道的,但無論是哪位佛祖,對他們來說都沒有差別,因為他們也不求東西。
寺廟因為靈驗,還有不少人過來上香,香是一毛錢三株,院子裡有一個大鼎,裡面插得都是香。
給佛燒完了香,相吟和許懷瑾就走進去,在佛前的蒲團上跪下。
許懷瑾先發的誓,他說:“我許懷瑾,今日對著文殊師利菩薩發誓,我願意與相吟結為夫夫,白首同心,生死與共,若有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相吟有些驚訝的看著他,許懷瑾平常文文弱弱一個人,沒想到發起誓來這麼狠。
他發完了,目光直勾勾的朝著相吟看過來。
相吟轉過頭,正對文殊菩薩,舉手發誓道:“請文殊菩薩見證,我相吟願意與許懷瑾結為夫夫,白首同心,永結同好,若是有違此誓——”
相吟的嘴巴忽然被捂住了,他看到原本跪在另外一個蒲團上的許懷瑾,此刻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許懷瑾的眼神沒有那麼執拗了,他對相吟道:“算了,你不要發後面的誓了,那樣不好。”
相吟勾了勾唇,反問道:“為什麼不好,你覺得我做不到?”
“不是,我只是有點害怕,古人常說一語成讖,一輩子那麼長,似乎永結同好才是違背天性的。”
相吟把他的手握在另外一隻沒有發誓的手上,相吟對著文殊菩薩,說完了後半段。
“若是有違此誓,一生窮困潦倒,噩夢纏綿。”
許懷瑾眼下心裡是兩個情緒,他一方面擔心相吟以後真的被誓言所困,一方面又開心相吟真的願意立下誓言。
相吟願意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就證明,相吟的心裡,其實也是萬分的愛他,對於這段關系,有些百分百的傾注。
許懷瑾的嘴角微翹,看著相吟的眼神裡都止不住笑意。
而相吟的心中所想,要比許懷瑾的複雜一些。
許懷瑾今天的舉動,似乎與他往日裡表現出來的有點不太一樣。
許懷瑾往日裡都是一副善良,溫和,偉光正的樣子,他那樣的性格,按理說不應該會讓相吟做出發誓這種事,而且發的誓還是毒誓,但眼下許懷瑾的笑意,卻讓相吟莫名的覺得對方多出了幾分男鬼感。
這種偏執感,相吟在竹生的身上體會到過。
不過這只是相吟的直覺罷了,也許許懷瑾就是這樣一個複雜的人。
人往往在面對不同事情的時候,有著不同的態度,這倒是也正常。
竹生的靈魂融進了許懷瑾的靈魂,這種情況,也是有可能發生的,但是那個前提是,他家那位的靈魂已經變得足夠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