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崇就住在皇宮之中,皇帝住乾明宮,他住坤淨宮,兩間寢宮相距不遠,不到一炷香就能走到。
姬崇正在瞧著百官們呈上來的摺子,外面便有探子來報:“周泊群已搬去西山居,他將西山居中管事的都換成了自己人,每日的行蹤很固定,下了朝便在院中練劍。”
“這幾日出去了幾次。”
“就昨日和他那個副官張卯去吃了茶,別的沒有。”
姬崇在摺子上頓了頓筆,輕笑道:“還是和從前一樣無趣。”
“我們是現在動手還是……”
“不急,三日之後,有個宮宴,我讓陛下叫上他,等那時再動手。”
“是。”
姬崇放下摺子,慢慢悠悠的起身,他沒叫什麼馬匹,只帶了兩三個侍衛,出了坤淨宮,進了乾明宮。
門口的太監正在通稟,卻見姬崇用指尖在唇上點了點,做了個“噓”的手勢。
他進了門,便察覺屋中一片清涼,皇帝正在午睡,碼放的冰塊讓屋中比外面涼爽的多,更有宮女在一旁用扇子扇風。
姬崇湊近了坐在床邊,看著他這蠢侄子。
姬相是自小跟著他的,在他才三歲時,便咿咿呀呀喊皇叔了。
姬相幼年時還不像現在這樣聒噪,人漂亮的像是瓷玉娃娃,磕了碰了也不叫,只含著淚看著他,軟軟的叫上一聲皇叔,看得人心都化了。
長開了之後,姬相的模樣是越來越漂亮,人也是越來越愛大吵大鬧,雖然他是故意嬌縱出來的,但聽多了也難免煩得慌。
如今姬相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嬌嫩的小臉壓在枕頭上,軟的像灘水,要從枕頭上化下來。
姬崇心中又稍微想起了他這侄子可愛的童年,不免伸手在他的臉頰上捏了捏。
觸感但是和小時候一樣,鬆鬆軟軟的,像是剛蒸好從鍋裡拿出來的大饅頭。
被捏了一下的相吟不悅的皺了皺眉,他翻了個身,用後腦勺對著姬崇,繼續睡。
系統在他的腦海中喊道:【宿主別睡了,渣攻來看你了!】
相吟立刻變成毫無戒備的狀態進入了演戲的狀態。
在姬崇又捏了捏他的臉頰之後,相吟這才有些煩躁的開口道:“別鬧……”
他不高興的睜開眼睛,抬頭便看到了笑意盈盈的姬崇。
因而這被吵醒的不滿便煙消雲散了,他滿心滿眼都是姬崇,急匆匆的坐起來,露出一個笑臉道:“皇叔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你睡覺這樣貪涼,還不蓋被子,遲早要得風寒的。”
相吟剛睡醒,忽然聲音還軟軟的,他帶著點不好意思的笑,聲音半是沙啞半是柔軟道:“這樣熱,不會得風寒的。”
這睡醒的可愛模樣,勾起了姬崇心裡那不多的慈愛心,他捏了捏相吟的鼻子,有一半是真心實意的笑道:“已經是申時一刻了,再睡下去,晚上要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