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市場調研報告做好了?”周子諒一個刀眼飛過去,輕輕一笑:“看來是我給你的時間太充足了,以至於你到現在都還有時間在這裡說這些廢話。”
“……”袁小滿頓時秒慫。
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看來我們小滿在子諒那裡還是學了不少東西,我就說按小滿這作事跳一跳的風格。還是隻能把他送到子諒那裡去做事最有效果,畢竟,他打小最怕的就是他這個二表哥。”
舅舅袁紹錚倒也是個明事理的人,看見袁小滿瞬間慫的樣子反倒覺得滿意,笑的很開懷。
周媽媽笑道:“小滿他本身學習能力就不錯,只是需要一個人管著他罷了。”
“媽媽,舅舅舅媽,我還要上樓去換個衣服洗漱一下,就先不陪你們在樓下聊天了,先走了。”他微微頷首。
周子諒沒心情呆在這裡和這些人廢話,直接就找了藉口溜走。
上樓的時候,走廊裡還有傭人正在處理花瓶裡的鮮花。父親有規定,每天的鮮花都必須是最新鮮的,所以每天到了傍晚用人就會把鮮花清理掉,第二天早上再放上新鮮的。
有傭人笑盈盈的跟他打招呼:“二少爺,周先生剛剛有吩咐我們。說看見你回來就告訴你一聲,讓你去書房找他。”
“我知道了,謝謝。”
回房間換一身簡單舒適的衣服,周子諒就抬腿去書房。父親喜竹,於是就讓人在書房外中了一排翠竹。每到夜晚,外面的路燈一亮,就襯得書房那一面牆碧色沉沉,竹影纖細。
雖然每個月都會和父親見面,按理說也應該對他的嚴厲有一個承受的預期。可是再一次來到書房,他還是覺得自己承受著極大的心理壓力。
說起來多可笑,他和周子瑜兩個人。在面對父親的時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心境,父親只會對周子瑜溫柔備至,輕聲細語。而對他,永遠是最嚴厲的那個。無論他有多大的成功,都會被父親雞蛋裡挑骨頭。
‘扣扣’,他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抬手敲門。
“進來。”書房裡傳來父親的聲音。
推開門,周子諒就看見父親拿著毛筆在練書法。父親的字很好看,永遠都是大氣滂沱的風格。人都說見字如見人,只是他不知道這些字又能不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父親練字的時候不喜歡被別人打擾,周子諒就默默站在原地。
直到收完最後一筆,父親才問他:“子瑜今天已經回來很久了,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周子諒如實回答:“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耽擱了,所以回來的晚了點。”
周魚峰目不斜視,終於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我聽黎天說,你最近似乎很關心海洋的動靜。三天兩頭就往海洋跑,怎麼,最新海洋是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嗎?”
他心裡清楚黎天不會跟父親報告這些事情,肯定是父親親自打電話去問了。所謂兵不厭詐,如果此刻他真的承認了,那才是真的傻。
他想了想才說:“不管我這幾天去海洋做什麼,重要的是隻要我沒有耽誤總公司的進度就沒問題。更何況父親,你知道我前段時間剛投資了李安叔叔的新電影,這兩天他電影女主試鏡,所以我也去了。”
周魚峰的表情非常平靜,語氣也非常平靜,問:“那童言呢,人家主動放下面子來見你,你為什麼還要把她拒之門外?”
周子諒卻並不作聲,想起樓下的一個女人,他就覺得頭疼。
周魚峰倒是很難得的沒有生氣,很耐心的又問了一遍:“我在問你話!”
“我跟你說過了,你要我做任何事情,我都聽你的安排。”周子諒語氣平靜,緩緩抬眸和父親對視:“但唯獨感情這件事情我不能聽你的,不過是商業聯姻而已,我可以做的,哥哥也可以。”
聽見這話,周魚峰猛然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拍的毛筆一下子從硯臺上落下來,瞬間就糊了剛寫好的字。
“你現在要跟你哥比,你跟他能一樣嗎?”
周子諒扯了扯嘴角:“不都是您的兒子嘛,又有什麼不一樣?”
“周子諒!”周魚峰狠狠瞪著他,“童言和你青梅竹馬,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感情來說,你們倆都是最合適的。別以為你最近做的那些事我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你最好把你的那些花花腸子都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