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都是長著對於緋聞八卦過敏的狗鼻子,肯定是在拍照。我聽到了員工大聲制止的聲音。
這一場鬧劇差不多持續了十幾分鍾,最後有人強行架著顧一笑和顧天寶出來,然後直接送到了醫院。
我聽到走在最後的一個人低聲嘀咕:“這都是什麼事兒,借這個由頭,肯定還要開一批人。”
救護車在公司樓下嗚嗚的響著。
我走出兩步,來到咖啡吧的小落地窗前,這裡正好能看到樓下的廣場。
廣場上聚了不少人,顧一笑和顧天寶被分別抬進了救護車。
我自己衝了一杯咖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場戲還真熱鬧。
人心,永遠比你想像的更醜陋。
何蕭的電話沒完沒了,已經給我打六個了。我嘆了一口氣,看著安靜得如同荒原的休閒層,站起身來,準備下樓。
“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一個聲音在我身後突兀的響起。我一點防備也沒有,被嚇得差一點兒跳起來。
我沒說話,穩住心神,控制好表情慢慢回過身去。
一轉身,我看到了一個有幾面之緣的人——田軍。
“田醫生,這麼巧,會在這兒遇到你。”我說著對他伸出手來。
他沒想到我這麼鎮定,還主動和他握手,怔了一下,笑著握上了我的手。
“幸會。”我對他道。
他鬆開我的手,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指了指我的杯子說:“你咖啡泡得不錯,很香,我被香味兒吸引來的。”
既然偶遇了,他又開口了,說不定他和我一樣,都是這出鬧劇的全程旁觀者。我笑道:“如果田醫生對這杯咖啡感興趣,我給你衝一杯。”
“求之不得。”他道。
我站起來去給他衝咖啡,五六分鐘以後,咖啡衝好了。我端著回來,遞給了坐在沙發裡的田軍。
我現在知道了他和何蕭的關係,再看他的五官,發現兩人長得確實挺像的。只不過田軍長得更陽剛一些,何蕭的五官就稍偏陰柔了。
“謝謝。”他對我道。
我在他對面坐下來,看著他慢悠悠的品咖啡,也不著急。他想說什麼,自然會說。於是,我一偏頭看著樓下面。
廣場上的救護車已經走了,只有零星的工作人員在來回走動。
田軍喝了幾口咖啡,把杯子放下,抬頭看著我說:“為了一段感情,把這麼大的一家企業給敗出去,是人都不會不甘心。所以,你會報復顧一笑,我也理解。可是,這種事最多隻能增加他的熱度,又不會對他造成實質的影響,為什麼要這麼幹?”
我一笑:“你以為這個是我乾的?”
他明顯驚訝了,眼睛睜大,看著我疑惑道:“難道不是你?何蕭可是說你在裡面呢?”
“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顧天寶請我來喝茶,說有重要的事商量。我同意了,喝到一半我出來接電話,再回來就這樣了。”我沒必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
他聽了以後,看著我的表情,想找出端倪。
可惜,他這種初級的伎倆我早有了解,眉眼不動的看著他。
他鬆了一口氣說:“真不是你啊,我還有看錯的時候?”
“這是在顧家的地盤,你以為我有多大的能力,能做到這個?”我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