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了點頭,荷包這個東西最好模仿,買材料找幾個女紅好的人,就能像她之前搭起來一個班子,交給別人去繡,自己從中掙錢,別人估計也發現了,量一多,這東西就不值錢了,初夏之前已經想到了,所以這會她同周姐道,“正好我也要和你說這件事,我家以後不會在做荷包了,我弟弟都還小,我娘抽不開身,這件事總是拜託別人有不好,所以幹脆不做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銀子掙的少了,其實她知道周姐也不差她家這幾個荷包,畢竟她完全有能力找人去做這個,只會賺的更多。
“你是嫌棄銀子賺的少了?”周姐問。
初夏點了點頭,算是預設。
周姐又重新審視了一下初夏,發現這個小丫頭不簡單,雖說利潤少了,可她相信,比起她家之前賺的那些,絕對是多的,一般人是怎麼可能放棄這個賺錢的機會,這小丫頭心思真是猜不透,不過她到挺喜歡這股精明靈巧勁。
“以後如果我這邊有好生意,咱們還是可以合作的吧?周姐。”
“當然可以。”
等吃飽飯,客人都走的差不多,大家才收拾起來,還有剩下很多菜,劉氏就給幾個幫忙的人一人裝了一點,讓她們帶回去吃,也給狗蛋裝了一點,劉氏也是當孃的,這孩子也不容易,還囑咐狗蛋有時間來家裡玩。
大人們在一旁交談,初夏這邊飯後也給自己沏了杯茶,悠哉的喝了起來,“要來一杯不?”
狗蛋看著那好看的杯子,擺擺手,“不,不了”,說完飛快的跑了。
初夏:“……又不是給你喝毒藥。”
張安民這邊在王大同交談,問他認不認識手藝活好的木匠或者是懂點手藝的學徒。
王大同是嚴嫂的男人,長著一張方面臉,身材矮小,額頭到眼睛那裡還有一條疤痕,初看有點嚇人,此時聽了張安民的話,頓了一下,“有倒是有,你是找人打傢俱嗎?可你不就是做這個的…。”
“我們搬到鎮上了,也沒有田産了,總得謀生活,所以找了個店鋪,打算做點生意,但是缺人手。”
講到這裡,王大同就明白了。
“你要是有認識的人就介紹給我,包吃包住,銀子肯定不會虧待的,但是得看活幹的怎麼樣。”
王大同是知道張安民的為人的,在店鋪裡面幹活可是一個好活,風吹不到雨淋不到的,就是…。
“我一親戚家倒是有幾人會坐木活…。”
“甭管是不是親戚,只要幹活行就可以,你過兩天幫我打聽打聽”,張安民拍拍他的肩,打消了王大同的疑慮。
到了夜晚,熱鬧了一天的大院終於靜了下來,客人們的隨禮都被劉氏收了起來,張安民抱著張儀在懷裡哄著,孰能生巧,現在的姿勢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別扭了。
初夏這邊就將荷包暫停的時候告訴了劉氏,劉氏可不像初夏那邊想得開,就算這繡荷包掙的錢比以前少,可那好歹是銀子啊,以前繡一雙鞋二十文劉氏都能在燈下黑,更別說這個了。
“娘,弟弟們還這麼小,爹那邊的店鋪如果開了也需要人,你覺得到時候忙得過來嗎,有舍才有得,還是你覺得咱家的鋪子掙不回來那銀子。”
劉氏就發現初夏這小嘴巴,一張一合利利索索的,本來還生氣來著,後來一想也是,自己這段時間繡的荷包一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要是像以前,那又要麻煩人。
嚴嫂得知自家男人從張安民那裡幫人攬活,“你不會又要介紹給你那個窮妹妹吧。”
王大同有一妹妹早年嫁了人,就住在離桃花村不遠的一個村裡,五口人擠在一個茅草屋裡,經常食不果腹,找王大同救濟。
他們窮也和別人窮的不同,純粹是遊手好閑懶的,家有良田,不好好耕種,整天就知道到處打秋風,三個孩子,最大的一個十七歲,老二十五歲,一家人都有點偷雞摸狗不好的習慣,王大同看不過妹妹每次的哭訴,時不時的還接濟下,也痛罵過,可一家人記吃不記打,下一次還能湊到你眼前來。
嚴氏早就看不慣了,誰家沒有一門窮親戚,可攤上這樣的窮親戚就是要命,後來就嚴禁王大同接濟他們,可王大同背地裡還是沒少幫忙。
他知道張安民那裡的活是個好差事,所以這就想到了他妹妹一家人,“給老大,老二找個活,他們能掙銀子,咱家也能輕松點。”
“那老大,老二哪裡是能幹活的人,要不然至於遊手好閑那麼久,以前又不是沒有給他們介紹過活,我說那一大家子就是扶不起來的人,你別再管他們了,救急不救窮,咱家都還在窮日子裡掙紮,你還有心思管他們,初夏她爹那幹活要得是勤勞本分的人,你可別把他們兩介紹去”,嚴嫂絮叨著,又用胳膊拐了一下王大同,“聽到沒?”
王大同似有似無的“嗯”了一聲。
春困夏乏秋盹冬眠,天氣日漸轉暖,前面的教書先生穿著一件藏青色的的青衫,正搖頭晃腦毫無表情的讀著書上的詩句,下面的學生紛紛跟著搖頭,有幾個已經把自己搖進了夢鄉,正在會周公。
最後方的一角有個人打著呵欠醒來,揉了揉眼睛,看到四周的景色,又看到上方的教書先生,似乎很不高興的樣子,“怎麼還沒下課?”
此人臉肥身圓,與平時看的瘦小的孩子都不一樣,說嬰兒肥似乎也不恰當,畢竟已經十歲了,身上上好的衣料顯示著這個孩子是個富裕家庭的孩子,他把書捲起來,捅捅前面的一個男孩,前面的男孩回頭看了一點,兩人心有靈犀的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