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的額頭隱隱冒汗,覺得事情很有可能比他想象地更加棘手。
不管是什麼背景什麼朝代,一旦發生命案,命案受到重視的程度除了死亡的手段之外,最大程度其實取決於兩個因素:死者的身份,和兇手的身份!而一個人的身份地位,很大程度上都取決於人脈關系!換而言之,一個人的社會能量最直接的表現形式就是這個人認識的都是什麼人!就算是掃地的,掃皇宮的和掃大街的也肯定不一樣!
所以這次死的是個普通的女子,和死的是和縣令兄弟認識的女子,那影響肯定也不一樣啊!
楊戩沒有回話,張道仁“呵呵”了兩聲,微微上挑的眼角似乎依舊斜肆輕浮,可是仔細看來瞳孔深處卻有風暴閃爍:“叫你去你就去,哪兒來這麼多廢話!?”
還認識?能不認識嗎?這就是負責投餵他們的大廚用的荷包啊!
紫玥飛升不久,飛夢也沒來過幾次,在飛夢裡買過的東西就更少了,這個荷包昨天在集市裡在他們面前刷了半天存在感,別人可能不會留意這種細節,可是誰叫過目不忘是仙人自帶屬性呢?
“你猜他們會這麼死?”楊戩突然問了一句。
張道仁眼裡隱約帶著怒色:“不管怎麼死,反正不會太好看!”
“你打算去攙一腳?”對於這個答案,楊戩其實並不意外,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就是張道仁的標簽之一。
“你不覺得他們這次玩過分了嗎?”張道仁沒有抬頭,只是脫下自己外罩的披風蓋到屍體身上,起身趕往拋屍現場。
這個“他們”一定不是劇情裡的兇手,十有八九是劇情策劃。
楊戩隱約有些怔忪,頓了頓才抬腳跟上。原來張道仁也有說“玩過分”了的一天嗎?
原本以為,他會迫不及待得也想要體驗一次屍體的感覺。
“啊!”河中猛然傳來一聲驚叫,一個衙役一個趔趄沉入水中,水面上泛起大量的血色。
張道仁頭也不回,兩腳在地上一蹬,身子猛然竄起,像一隻展翅的鵜鶘掠過湖面,翻手一抄,幾乎只能看見他的袖子拂過水面,等再看清的時候,他的手上就已經多了一個面色青白已有死態的衙役,大股大股的血水從他腿上湧出來,那場景慘烈的很。
“水中有兇魚!上岸!”和張道仁一起起步的楊戩手上多了一條兩尺來長的大魚,遍體青黑,鱗片上有黑色斑點,眼凸唇厚,長相猙獰。一口獰惡的利齒犬牙交錯,佔了幾乎大半個頭,看那大嘴,一口下去咬斷人腿完全不是問題。之所以保住了那個衙役四肢健全的唯一原因,是那鋒利的魚牙裡裡外外勾纏的黑色發絲淩亂成結,讓那魚幾乎張不開嘴。
雖然這條魚被楊戩捉了,但是他們不能保證水裡沒有第二條第三條這樣的兇魚!萬一還有漏網之魚,誰還能在河裡和魚比水性?
還在水裡衙役爭先恐後連滾帶爬得上了岸,就恨爹媽少了兩條腿。
“這人還能救嗎?”楊戩一把把兇魚甩上岸,一邊研究還不忘關注張道仁的情況。雖然是個npc,但是他們還真的沒有坐視人去死的習慣。
“能!”張道仁手腳利落得封了受傷的衙役腿上的幾處大xue,手腳利落得止血,“要是沒有感染發炎命就保住了,得他家人給他輸點血。”
“這魚絕對不是本地應有的物種。”既然沒問題楊戩也不再多問,這種失血過多的外傷只要能止血就不會當場翹辮子,只要沒有並發炎症半個月就能活蹦亂跳。
再過十天半個月……拜託,那時候副本早就結束了!副本裡的npc也早就重新整理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