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的大武又是滿眼的淚珠,“歐歐,諾諾,為什麼又將我送回來?歐—”“歐歐,諾諾,我要跟你走,你到哪裡我就到哪裡。我很聽話地,你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你看你不讓我進廚房,我從來就沒有進過,是不是?諾諾。我很懂事的,你就帶上我吧。我要去保護你,不讓人欺負你,好不好?諾諾,歐—”
大武聲情並茂地祈求著,眼淚巴巴地看著米小諾,可是那個狠心的丫頭,就是沒有改變想法的決定,就是要離它大武而去。
大武再將乞求的目光看向季相哲,可是,那個無論如何也硬性不起來的人,令大武很是無奈,他就不能說句話表個硬性的態度嘛。可是,他就是不動語。
無奈的大武對著蒼穹長叫,“歐歐,你們倆個倒是表個態啊,帶上我嘛,歐——。”
米小諾撫慰著這隻動情的狗,“聽話,大武,等我有了條件,一定來接你。你暫且住在這兒,等時機成熟了我就來,好吧?”
大武不想聽米小諾糊弄,什麼時機成熟了,等時機熟了,我還不知道在哪裡遊蕩呢。
大武又將頭轉向了季相哲,“歐歐,哲哲,你倒是說句話呀,真不像個男人,你就不能強行地留下諾諾,不讓她走嗎?我看著你就著急,就不能硬性地將她扣住嗎?比如像你們管我一樣,用鏈子栓起來啊。唉,恨鐵不成鋼的哲哲啊,真想咬你一口,讓你來點血性。歐,哲哲,你太令我失望了,我對你也是無語了。歐—”
季相哲兩眼無神地聆聽著大武指責,他倒想讓大武咬他一口,最好是得個狂犬病什麼什麼的,那樣米小諾就不會離開了,那樣他就栓住了目前的所有。
可是,大武沒有伸出獠牙狠狠地咬上他一口,實在無力的季相哲兩手一攤,“大武,我也作不了主啊。”
唉,如此一個硬性不起來的主兒,我大武也是沒轍了。再說,我大武也沒有那麼地狠心,要讓你得個什麼什麼的病,“歐歐,哲哲,實在不行,我也不勉強你,你愛咋咋地吧,我就是不想離開你們,我就是不想離開你們呀,歐—”
是啊,季相哲,一隻狗尚且看得明白,你怎麼就是看不明白呢?多麼好的相聚時光,搶佔先機再說後話嘛。比如“動動手啊,動動腳,勤做深呼吸,”……什麼什麼的。
可是,溫文爾雅的季相哲只想用情打動米小諾,用情逼迫米小諾就範,他並不想伸出那雙壓抑著不安分的手,去掠奪心中的那份神聖。
唉,季相哲啊季相哲,這樣的你,我也幫不了你了,無奈呀。
大武已經將他們送出去很遠了,還是沒有止步的意思,米小諾只得停下來腳步,扭過大武的身子,令它看向回去的路。大武明白,這是諾諾的命令。大武儘管復又轉過了身,卻是停止了腳步,它默默地看著兩個身影漸漸地消失在遠方,良久以後,才使勁地“歐——”上了天。
聽得“歐”聲自遠空傳來,米小諾迷濛了雙眼。她沒敢再回頭,再一次的傷情離別,又將心揉上了鹽,一點一點地沁著痛。
無奈啊,世間的情,離別總是難免的。相聚由不得你同意,離別也由不得你決定,穿梭在人群中的離離合合,有多少是經過心的允許的。
匆匆行進在宇宙中的人,無不是在化著一個又一個相聚的又或是離別的緣。快樂與悲傷,就在緣來緣去裡沉沉浮浮。誰也不能一直快樂著,誰也不能一直悲傷著。
上帝是公平的,悲傷過去了,就會迎來快樂。米小諾期許著。
季相哲也會期許嗎?期許的美好總是無法兌現,他怎麼就見不著快樂的未來呢?
回到小木屋,季相哲又變了卦,他不走了,他還要留下來。
你看,一個大男人耍賴了。可是,耍賴就能挽留一切嗎?
米小諾無奈於這個善變的人,此刻似個孩子般的季相哲,是一臉的倔強。
米小諾再一次凝神於這個偉岸的男人,她不知道,一份情竟然可以如此地讓人說沒了風度就沒了風度嗎?
自我譴責的米小諾開始鄙視自己的理性,鄙視自己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如果她米小諾不是一片罌粟,那麼他季相哲是不是就不會如此這般地傷神了呢?
沒有答案,沒有答案的設想,總是徒勞的耗費腦力。
時刻掌控理智的米小諾,在落寞的人面前坐下,她得好好地勸慰勸慰他。
那份來自心底的平靜使她面含笑容,似是一個外人在說著與已無關的情愫,“季相哲,作為一個大男人,來點男子漢氣概好不好?為了一介女子失魂丟魄的,咱不值得。世間女子千千萬萬,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是吧?”
季相哲抬頭看向那瓷白粉顏的臉頰,那眼那鼻那容顏勾勒著迷人的弧度,就在心尖尖上盛開著,好美好美。如此的美好,他怎肯從心尖上移開呢。入情的人寧願痴迷而不願歸返,心好痛,痛得他直搖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