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得好嗎?”
面對趙諶關切的眼神,裴意強忍著想吐的衝動。
她這舅舅,不去戲臺上唱戲實在是可惜了。
不就是演相親相愛嗎?
誰還不會了!
“有勞舅舅憂心,昨夜睡的還好,只是阿意昨夜睡姿不好,夜間受了涼,現在頭有些疼。”
“還望舅舅今日莫要來這院子,阿意怕過了風寒給舅舅。”
裴意說的情真意切,像極了一個真心為長輩著想的晚輩。
而事實是,她擔心趙諶這老狐狸發現自己的異常。
畢竟,此時自己身上哪裡都疼。
也不知傅硯辭哪來那麼多力氣。
多到用不完,多到可以一直動。
等送走趙家父女後,裴意稍鬆了一口氣。
時隔五年,再住回裴府。
裴意難免有些觸景生情,屏退眾人,獨自在府裡走著,不知不覺之中,走到父親的書房。
在裴意印象裡,父親是經常待在書房中。
當年她離開裴府後,這書房便被鎖了起來。
如今,桌案上已經落了一層灰。
裴意在書房內漫無目地看著,想起從前父親教她認字,孃親坐在一旁做針線,其樂融融的畫面。
一陣風吹來,她打了個寒顫,收回思緒。
視線落到不遠處的高腳累金碧瓷花瓶。
它與四周陳設有些格格不入。
仔細瞧了瞧,這花瓶微微往右傾斜著。
裴意快步走過去,手指搭在瓶身,輕輕用力想將它扶正。
只見,那花瓶轉了一圈,原本的書架往兩側散去,露出一條黑黢黢的暗道。
這……
裴意吞了吞口水,裡面實在黑暗,只是看著,她雙腿就直打顫。
她確實不敢進去。
只是好不容易發現了這個,父親不會莫名其妙設定一個密室,這裡面,說不準有父親想要她知道的東西。
良久。
裴意還是點了火摺子,抬腳走了進去。
暗道並不算長,走了幾步便豁然開朗。
藉著火光,屋內的陳設,裴意總算是看了個清楚。
簡單的很。
桌角堆了一摞書,案上鋪滿了信紙。
那筆跡,一看便知,是出自養父之手。
養父自染病後,極少出書房,想來是一直待在這裡寫東西。
裴意簡單翻了翻,一行行文字落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