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吾之名,此誓,盟約,締結!
她語調平緩,一字一句清晰而莊重,似乎每個音節都帶著神秘的力量,傳入耳中,落在心頭,震得靈魂顫動。
嚴之墨髮現自己在那一刻似乎被鎮住,一種來自天地的威嚴氣勢,讓他根本無法生出反抗之心。
他似乎看見,隨著她的話音,他們身上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交纏在了一起,牽扯著不肯分離……或是,無法分離!
嘖!他好像真的招惹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今後的日子怕是不會平靜了。
“這是什麼法術?”他自認就算不是無所不知,但對九州八荒各種術法還算了解,可如今他也想不到她用的究竟是什麼法術。
嚴之墨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指間,那玉杯中的紅色,在她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就消散殆盡了,此時那杯中只餘下清透純淨的液體,鼻尖還能聞到若有似無的芬芳,清甜得好似瓊漿玉露。
“衍術。”鍾書琴輕笑,搖了搖手中的玉杯,明亮靈動的眸中狡黠之色一閃而過,忽而問道:“要嚐嚐嗎?”
衍術,又稱言之術,她唯一的能力!
目前看來,剛才這一手耍得不錯,至少,在他心目中,她不會再是一個連聚氣期都突破不了的普通人的形象了。
這是個好的開始!
酒?不要當著他的面睜眼說瞎話好不好!那分明是血!是血!
就算是三年前落星山血流成河的時候,他也沒有喝血的好麼!好麼!
更何況,那還是他的血!
嚴之墨牽了牽嘴角,突然有一種扒開她腦子看看裡面是什麼構造的衝動,不過,想到剛才那奇怪的感應,他還是……忍了吧!
“夫人方才究竟是……做了什麼?”嚴之墨語氣盡量地放平和一些。
嘖!
他有些忍不住了。
還是弄清楚再算賬吧,她最好能給一個令他滿意回答,否則……哼!他不介意讓新夫人“暴斃”的……反正也沒人敢說什麼,不是嗎?
“夫君不是一直看著的麼?血誓啊。”鍾書琴無辜地眨眨眼睛。
你還知道我一直看著的麼?我還以為你當我不存在呢……
嚴之墨覺得胸口似乎有點疼……
“血誓?”眸光微沉,血誓他知道,可他從來不知道,血誓還能將兩個人的氣息融合在一起。
“嗯?一種契約……和靈寵的本命契約差不多吧?”鍾書琴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道,唉,這東西還真不好解釋!
“本命……契約?”嚴之墨終究沒忍住,語調瞬間沉了下來,語氣間滿是冷戾的煞氣。
這女人……是將他堂堂嚴氏族長當成靈寵了嗎!
“這樣我們就是生不離、死不棄的夫妻了,夫君,你覺得如何?是不是很滿意?”
眨巴眨巴閃亮靈動的雙眸,鍾書琴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一幅“人家很努力的,你快誇我”的表情望著他,隱約……還有點期待?
“為夫……很、滿、意!”嚴之墨磨了磨牙,差點兒沒有暴走。
怎麼辦,他不僅覺得胸口疼,連心肝兒都開始疼了……去他的生不離、死不棄!
嗯?生……生不離?死不棄?
唔……真是狡猾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