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勝男莞爾道:“我天生是做不了善事的人。”
她這種自嘲式的拒絕讓我恍惚之間覺得我們好像是同一種人。
然而下一秒,她就開玩笑般地調侃我:“而且,聽說你的那個公益組織,現在岌岌可危啊。”
我不置可否地聳了下肩,還不等開口,廣哥接過話茬:“驕陽行的正坐的端,怕什麼?如果做好事都要背黑鍋,那還分什麼白天黑夜?正義可能會遲到,但不會缺席。”
蕭勝男見狀倒也不惱,伸手去拉廣哥的衣袖,廣哥黑皴皴的臉一僵,帶著點兒難為情的把手背到了身後。
女人溫柔似水的撒嬌,反省自己『亂』說話,思想不夠端正。
“好了,這是在外面。”廣哥小聲嘀咕。
我和楊不悔使勁兒抿著嘴唇,怕一旦笑出聲來控制不住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
“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謝謝廣哥和蕭總仗義相助。”我再次道謝。至少可兒找到了,至少這條線索有了眉目,儘管不甚明朗。
“也沒幫上什麼忙。楊廣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把你們當一家人。”蕭勝男落落大方,這種話從她嘴裡說出來,讓我有種她和廣哥『性』別錯位的感覺。
“嫂子,我哥交給你,我挺放心的。唯一讓我擔心的就是……”楊不悔皺起眉頭,看著她親哥。
蕭勝男眼角眉梢流『露』出柔情,從楊不悔的那聲“嫂子”開始,她便抑制不住心底的喜悅,藏著一種渴望。
她的眼睛裡寫滿期待,等著楊不悔說出下文。
“我哥這個人很無趣,不會哄女孩子,嫂子你可別嫌棄。”楊不悔說完,廣哥正凶神惡煞地看著她。
蕭勝男則笑出聲來,動聽如銀鈴:“沒有,他很有趣,而且和別人的有趣不一樣。”
“是嗎?那還是嫂子你懂得欣賞他啊!”我和楊不悔同時對廣哥報以欽佩的目光。
歡樂的氣氛持續了不久,我看了眼時間,對客人道:“不好意思蕭總,我想去看個病人,他正在手術,現在應該快要結束了。”
“嗯,那不耽誤你了,我……”蕭勝男轉頭看向廣哥,問:“你和我一起走嗎?”
廣哥道:“我也去看看那小子,你先回吧。”
“嗯,好。”蕭勝男拿起衣服,和我們告別,臨走時最後一道目光留給了廣哥。
我和楊不悔在去手術室的路上,一直瞄著廣哥偷笑,他表情極為不自然地故意裝作沒看見。
遠遠地,我看到蔣豪城和伊森他們站在手術室門外,伊森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走來走去,被蔣豪城一頓數落。
“驕陽,你來了。”蔣豪城第一眼看到我,神『色』沉穩。
“多久了?”來的路上,我一直在壓制自己不往手術的事情上想。
可當我到達手術室門口的時候,心裡卻如同突然飛來一塊巨石壓住,反而特別鎮定。
“五個小時了。”蔣豪城連表都沒看,就說出了時間。
“那應該很快就會出來了。”我故作輕鬆,彷彿裡面只是一場小手術。
“嗯。”蔣豪城雙手抱胸,回應道。
我深呼吸的同時,手術室的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