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踏擊木板小徑的聲音由遠及近,我把視線集中到來人的方向。
哦,是昨晚和楚晴川同在一輛車裡,坐在主駕駛上的女人。
我猜,她應該也是慈善晚宴前,在我身後那個稱呼他“艾暉”,嗔怪他走了也不打招呼的女人。
女人的身材非常贊,長腿細腰,凹凸有致,眼角眉梢間時不時流露出嬌態和嫵媚。優雅的長卷發,將她英氣的五官柔化了許多,看上去颯爽幹練。
連我都不禁暗暗讚歎,這身材不光是天生優勢,後天塑造也定然很嚴格。
他身邊永遠都不缺美麗優秀的女人,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有資格站在他身旁吧。我在心裡感慨著。
“你好,驕陽,我是姚君,很高興見到你!”她走過來主動對我伸出手,我已經站起身回握。
“姚君,人我約來了,剩下的話我不方便聽,你們聊吧。驕陽,謝謝你肯和我見面。再見。”程嬌然笑著對我們點了下頭。
“謝謝你,嬌然。替我問候勳哥和嫣然。”姚君拍了拍程嬌然的肩,目送她離開。
我從話音中猜測,姚君這個知情人,大概來路不淺。
她伸手示意,爽快地說了聲:“坐!”
短短的接觸,我覺得她的性格還算討喜,至少不繞圈子。
“驕陽,昨晚第一次見,終於明白為什麼晴川對你一直心心念念。哈哈,我有什麼就說什麼。我名義上是艾暉的秘書,實際上……”她說著,用手指蘸了下侍者剛端來的檸檬水,在深色的木質桌面上,畫出兩顆五角星。
中校?我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它的含義。
“失敬。”我看著她神采奕奕的眼睛,黑白分明,對視的時候總有種要被看穿心事的感覺。
“晴川雖然不在編,但希望你作為家屬,可以體諒他,幫助他。”她含笑看著我,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似的。
我說:“家屬?你可能誤會了,我們沒有關係。”同時,我不經意地左右看了看。
這地點是她們選的,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哦?可是他在軍令狀後面的受益人欄裡,寫了你的名字。”姚君笑眯眯地說,繼而她看出我的猜疑,補充道:“這裡很安全,可以暢所欲言。”
“軍令狀?”我放下心,重複了一遍這個詞。
姚君看了眼腕錶,收起臉上笑意,端正身姿抿了口剛上的咖啡,說:“時間有限,咱們長話短說。我今天是揹著晴川來見你的,因為我們需要你幫一個小忙。晴川同志不允許我們騷擾你,我只能另闢蹊徑了。”
“找我幫忙?我能做什麼?”我心想找楊不悔幫忙還差不多吧。
“希望你能去找一下你的母親,問問她當年的事,提供給我們關於你父親的所有訊息。”姚君恢復了認真的表情。
“生父?”我問。
“對!”姚君答。
“他是什麼人?我對他,毫無印象。”我把目光移向遠處屋頂的紅瓦,父親這個詞對我而言,太陌生了。
“他曾經是一名優秀的軍人,這是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姚君並沒有敷衍我的意思。
我的心情有些複雜。
“驕陽,其實三年前,組織上是希望你能和晴川一起走的。但他很堅持,執意不讓你參與進來。驕陽,這件事很重要,關係到三十年前的一樁重要案件,請你務必配合我們。”姚君目光堅定,帶著深深的使命感。
我被她眼神中的信念影響:“嗯,我去找她。可我不知道她搬到哪裡去了,她或許不在江城了?”
其實我是個挺不孝順的孩子吧?我默默地想。
“是的,她去了別的城市治病,地址我會發給你,希望你能儘快給我資訊。”姚君看我的目光帶著讚賞和鼓勵。
“為什麼你們不自己去?一定要經過我嗎?”我問。
姚君點頭道:“非你不可,她不會對我們說的。”
我雖然不解,但想來她不會騙我,就說:“好的,我安排下時間。”
姚君見我答應,抿起了唇角恢復笑意:“嗯,我們回來的當晚,晴川就和我請假,偷偷去見了你。”
我納悶:“哪天?”
姚君告訴我日期,我仔細回想,居然是我在會所見刑景的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