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場夢,他最終從背後抱著我,一條手臂在我頸下任由我枕著,另一條胳膊跨在我胸前,臉擱在我的後頸上,繼續睡了。
自始至終,他沒睜開眼睛,我也沒敢喊他。
後背貼著那火熱的胸膛,讓我覺得好像靠在電熱毯上,舒服地向後貼了帖,終於得以安眠。
這一夜,是滿船清夢壓星河。
第二天清晨,我在鬧鈴聲中醒過來時,就看到艾暉杵著腮躺在我身旁,盯著我看。
我故作沒睡醒的樣子,朦朧地看了眼周圍,馬上挑眉兇道:“流氓!我怎麼會睡在你身邊!是不是你半夜偷偷把我抱下來了?你還做了什麼?說!”
他卻一點都沒有我想象中的驚訝或者慌亂。
以他現在的性格,難道不應該急忙向我解釋,然後手足無措地說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出現了嗎?
然而他沒有。
他比劃地是:“昨晚你自己下來的。”
我吃了個癟,感覺不是太好。
“你胡說!我才沒有!”我死不承認,與此同時我反應過來,他昨晚的夢遊是裝的啊!他偷偷摸摸佔我便宜!
“艾暉你這個大尾巴狼!你比楚晴川那個混蛋也好不到哪兒去!”我氣得破口大罵,手掌在他胸口、肩膀上拍的啪啪作響。
他不躲也不惱,就笑盈盈地看著我,似乎很享受。
倏然間他大臂一揮,將我緊緊箍在懷裡,吻過我的額頭。
“一,起,走。”他努力地發出音節。
這句話讓我登時冷靜下來。
雖然已經感覺到他會和我一起離開,但真從他嘴裡聽到的時候,我還是覺得開心。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勾勾手讓他過來。
他聽話地像只小狗。
我拿過手機,一隻胳膊摟在他脖間,自拍。
他卻不好意思了,被我逼著看鏡頭,一臉的不情不願。
我愈發來了興致,連拍n張後,挑了他最受的一張放在朋友圈廣而告之。
當然,我只設定了某幾位可見。
配的文字是:“睡了個男人。”
之後我設定了飛航模式,告訴艾暉趕緊收拾下東西。
他卻指了指旁邊的黑色雙肩包,說隨時都可以走,不過在這之前,他要我先把衣服穿好。
我盯著他,沒動。
十秒鐘後,他才自覺地站起來,走出船艙。
我憋著笑把衣服穿上,聞到一股洗衣液的清香。
呵呵,楚晴川給我洗衣服……還有內衣……這感覺,不錯啊。
我在心裡有點小得意。
&nmm……
成驕陽你沒羞沒臊地想什麼呢!
意識到自己女大不中留的時候,我急忙懸崖勒馬,在心裡痛斥自己的立場不堅定,意志力薄弱。
等我換好衣服走出船艙,就看到男人蹲在船頭的後背,寬闊而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