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我有翅膀,他說過要我成為他的戰友,他說他的女人容不得出一點差池;
他說他可以不要孩子,他說有我就夠了;
他說我是他人生的一場意外,他說要娶我,他說要給我一個家,他說……我穿婚紗好看,說娶我是這輩子最明智的決定;
他……他不是說愛我,說會給我安穩的未來,說會一直愛我嗎?
怎麼就都變了呢?
怎麼就都不算數了呢?
怎麼就要去對別的人好了呢?
怎麼就說都不說一聲,也不給個交代,就讓別的女人穿我的小兔子拖鞋呢?
怎麼就在我費心費力為夢姐的病奔波想辦法的時候,就帶著初戀的妹妹出入風月場呢?
怎麼就好久好久不給我打個電話,讓我聽聽聲音呢?
怎麼這婚,說不結就不結,連個通知都沒有就直接進入下一個單元劇了呢?
“楚晴川,你混蛋,我恨你一輩子,一輩子不原諒你。”我趴在座位上,委屈地眼淚直冒,許是因為發燒,自體內流出的眼淚滾燙,不一會兒,我貼著座椅的臉頰下就溼的一塌糊塗。
淚水迷濛,我更看不清救我的男人是什麼表情。
我掙扎著爬起來坐著,但後背的傷勢不允許我挺直脊樑或者靠著座椅。
我一個趔趄,直接趴在面前跪著的男人肩上,他沒動,任由我眼淚鼻涕甩他一身。
“我終於理解吉賽爾就算變成亡魂也要去去拯救心上人的心情了……原來愛一人,哪怕他背叛了自己,都會想著去原諒,去挽回他啊。以前的我,還大言不慚地批判吉賽爾,其實是我不懂愛一個人會讓自己卑微到什麼地步……
楚晴川,你回來啊,你別離開我。你走了,我怎麼辦?你不要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會心疼。你不能說話不算數,你說過錯的人不是我,就算我的家人對不起夢姐,可是我有什麼錯啊?
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我不就是說話難聽脾氣倔嗎?我改還不行?我也學她們溫柔大方輕言細語,我不逞強了不嘴硬了還不行嗎?你都多久沒有抱抱我了你知道嗎?”
涕泗橫流之下,我說話也是含糊不清,這一大段說完,我累的不輕。
這是我唯一一次毫無防備地面對自己的內心,我露出最柔軟最不想被人看到的脆弱,只想留住我愛的男人,那一刻,我就只想留住他。
我主動轉頭去吻男人的脖頸,沿著頜骨去找他的唇線。
他像塊木頭,沒有給我任何回應。
我又氣又恨地拍打他肩膀,捶他的胸膛,罵他欺騙我的感情,罵他人渣,他也不答不爭辯。
最後我累了,汗水流過傷口漬地生疼,只能無力地趴著。
他終於動了,抬起胳膊抱住我,在我耳邊說:“好好做自己,會有很多人愛你欣賞你。他是個混蛋,他對不起你,不值得你付出和同情。”
我昏昏沉沉地被他再次放趴在後座上時,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勾住他的脖子,印上他的唇。
我以為他依然不會有所表示,可沒想到他溫柔地回吻我,慢慢地,就變得火熱。
“忘了他吧。”他說。
……
我頹廢地坐在病床上,回憶著那不知道是夢還是真實的經歷。
如果那個男人真是楚晴川,他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話?難道只是懺悔?如果真是他救了我,他一定還會來看我吧?醫生不是說了,有個男人一直來探望我。
我堅信就是他救了我。或許他聽到我離去的關門聲追了出來,看到我把車丟下,想到我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所以出來找我?
他還是關心我的。
我忍不住為他辯解,可也很清楚不能再像發燒時那樣去說些祈求的話。
若是他當時聽到了,一定能明白我的心意。所以他來看我的時候,是不是就會回心轉意了?
我抱著這樣的期待,從正午等到了日暮。
傷口是被碎酒瓶的玻璃片插進後背造成的,因為背部脂肪薄所以特別疼。
醫生說我命大,再偏一點插進脊椎的話,說不定就半身不遂了。
我問她傷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