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的頻率要比平時快一些,我後悔自己下車前沒喝點水,怎麼還口渴上了?
挺了挺後背,門開的時候,我露出一個微笑。
“你好。”我主動開口。
開門的女人明顯一愣,注視了我幾秒鐘後才回了句“你好,驕陽”。
“你是嬌然吧?抱歉這麼晚打擾了,我來拿點東西。”分手了是不是得拿走自己的東西啊?我給自己找個藉口,但總感覺有點弱……
程嬌然應該是沒想到我見到她一點兒都不驚訝,她側身讓我進屋。
我看到她穿著我的拖鞋,也注意到她換好了真絲的睡裙,但那不是我的。
“川哥喝多了,回來就睡了。”我走進客廳時,她在我身後解釋。
“嗯,我剛才路過風月,看到你們了。”我直說:“我上去一下,我的東西在臥室。”
大概是我正室的氣場有點足?程嬌然自始至終都是靜靜地看著我。
這個時候不應該來點兒挑釁什麼的嗎?當初她給我發簡訊的氣焰去哪兒了?
我邊想著邊抬腳上樓,在樓梯拐角處睨了她一眼,她的表情帶著點兒不快。
我挑唇笑了。
其實我沒有什麼要拿的,我來的目的本是想上演一場捉姦的戲碼,然後名正言順的甩了他。
可現在有點尷尬,他居然睡著了……
我想起很久之前在空白空間舉辦的答謝酒會上,沐風他們議論過楚晴川的酒量,說他千杯不醉,如今美人在懷,倒是不勝酒力了。
但來都來了,我總得讓他知道我來過。
推開臥室的門,是熟悉的氣息,混雜著菸酒的味道。
男人仰面躺在床上,呼吸勻稱,搭著一條薄毯,露出健碩的胸肌。
連衣服都給換了?還真是不見外啊。
我心想著,就脫下了手上的戒指。
最近大概瘦了些,指環很鬆,一摘就下來了。
畢竟很貴重,不能說扔就扔掉,我就是這麼勤儉持家。
開啟衣櫃,我的衣服早已佔據了半壁江山。
我伸手扯下一條絲帶繞了繞,穿過指環打了個結,系在他的領帶架上。
我覺得這裡面空氣流通太差了,也不開窗通通風,真憋氣。
不行我得趕緊走。
我一把拉上衣櫃的門,手下沒留神力道大了點,結果就被擠了一下,我不由地倒抽一口氣,趕緊抽出手,發現指甲頓時紫了一半。
十指連心啊,疼死老孃了。
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真毛躁,都這麼大了,怎麼還這德性,成驕陽你還有沒有點出息了?我在心裡不停地數落自己,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倒黴的地方。
就在我轉身向外走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男人的聲音:“嬌然,幫我倒杯水。”
一字之差,我彷彿聽到心底有什麼碎裂的聲音。
我沒理他,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那時我沒回頭,並不知道他是在說夢話還是已經醒了。
如果醒了還認錯人,那可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