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是自己喝醉了,轉念一想這點酒力怎麼可能?難不成是林斐的藥效發揮了作用?
不等我繼續思考,包間裡的奶油大戰已經拉開序幕。
不少人拿出手機,開啟手電筒或者用閃光燈拍照,我的眼睛被刺的只剩下大片大片的白光。
我有些暈眩,甚至還有點兒噁心。
茫然無措中,我感覺身後被人一推,正好被對面的人抹了一大塊兒奶油在臉上。
因為沒開燈,也不知道誰是誰,大家推推搡搡地笑著鬧著,我在天旋地轉中樂不可支。
猛然一下,我被撞到一邊,正好又被桌子磕了膝蓋,旋即摔倒在地,身下卻壓了一個人。
確切地說,應該是我在摔倒前,他來扶我,結果成了我的人肉墊子。
“沒事吧?磕到哪兒了?”男人暗沉的聲音響起,混著酒精的氣息。
“咦?你怎麼在這兒?不是回家了嗎?是不是想我了?”我難以置信的同時,又覺得無比高興。
楚晴川怎麼在這兒?
“回家?呵呵,喝多了麼?不過,我的確是挺想你的。”他颳了下我的臉,將一塊奶油抹進嘴裡。
我抱住他的脖子,把臉貼在他頸窩,說帶我回家吧,我不想在這兒了。
當時我的大腦很遲鈍,似乎只有一條直直的腦回路,眼裡心裡就只有一個男人。
而且那種快樂的心情就像奔跑在山花盛開的原野,空曠,開闊,我在不停地旋轉。
“驕陽,沒想到你見到我這麼開心。”男人說著,歪了歪脖子,吃掉我臉頰上的奶油。
我覺得癢癢的,笑著對他說,好多人在這兒,不要這樣。
但心裡又很渴望,心情從未有過的輕鬆愉悅,像在天空自由徜徉的鳥兒。
他說沒有人,只有我們兩個。
我心想是不是出現了幻覺,於是迷茫地抬頭去看,剛才還人聲鼎沸的房間,居然真的就陷入一片漆黑的寂靜,但空氣裡瀰漫著的甜膩奶香味兒證明了之前的確不是一場夢。
“人呢?”我喃喃自語道。
“被我變沒了。”他輕輕一笑,呵出的熱氣撲在我頸間,接著一個翻身,順勢將我抱放在偌大的真皮沙發上。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聞到荷爾蒙的氣息,耳朵裡是熟悉的深沉嗓音。
我的頭依然暈著,可思維卻進入了亢奮狀態,迫切地想要尋找一個發洩的出口。
“嗯……”反正也看不清楚,我索性閉起眼睛,伸手攀上他的肩膀,極為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恰好貼上他的胸膛。
“驕陽,我很高興。”他炙熱的鼻息灌進我的耳朵。
“我也是,特別,高興。”我已經在藥物的控制下,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
直到第二天網上爆發大量的影片和照片後,我才看到自己當時的狀態,快樂得像個蕩婦。
我不記得後來發生了什麼,也不想記得。
等我意識清醒時,已經身處看守所了。
“穿白衣服的出來,家屬來接你了。”女警官的聲音響起,我意識到是在叫我,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步履有些踉蹌。
我努力回憶,剛來的時候,好像被抽了血,警官說懷疑我吸毒。
但結果出來後,並沒有任何異常,這也從側面說明,林斐給我的藥沒有問題。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喝了假酒?或者,酒裡有東西?
想到這裡,我驚出一身冷汗,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我們後來做了什麼?會不會是,樊星?
可是,他不是這種人……
我急忙問警官:“和我一起來的男人呢?”
她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還惦記著男人呢?早就被人接走了。姑娘,自愛一點兒,成嗎?你知道昨晚掃黃行動的報告怎麼說的嗎?你是唯一一個見到警察以後還扯著男人不鬆手的。就這麼飢渴?本來以為你被下藥了情有可原,沒想到你……”
她大概是想給我留點顏面,瞜我一眼,沒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