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我現在住的小區和喬銳家僅有一條馬路之隔。
“遠親不如近鄰,以後有什麼重活累活,別忘了我。”喬銳把我送到樓下,笑著說。
“好,你放心吧。”我也不客氣,他爽朗的性格的確很感染人。
我說了聲晚安,轉身時,身後的人說:“驕陽,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不要不開心。”
“哈哈,謝謝!”我沒回頭,舉起手擺了擺,就算道別。
等我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時,才看到楚晴川給我發過一條資訊,那是一幅畫作的照片,看得出是在美術館的真跡前拍的。
這幅《戴珍珠耳環的少女》,被稱為北方的蒙娜麗莎。是十七世紀荷蘭畫家揚·弗美爾的作品,一個生前落魄窮困的畫家,中年離世,拋下妻女,帶著未完的信仰去往天國,百年後,他作品的價值才得到認可。文學家根據這作品寫過書,也拍過電影,都成為不朽的名作。
它的尺寸不大,經過三百多年歲月的洗禮油彩早已乾裂,如果不是經過了精密的修復,它可能就隨著時間化為了塵埃。
少女圓潤飽滿的臉頰,明亮的雙眸,雖然與現在的美女標準相去甚遠,但卻給人一種美好的想象。
她的穿著很樸素,沒有華服點綴,只有左耳一枚珍珠耳環畫龍點睛。
三百多年前的這位少女,在畫作的記錄下,只用一個淡淡的不諳世事的笑容就得到了永生。
我抱著純欣賞的心態看這幅作品,沒有給他回覆,也不需要。
他無頭無腦地發來這麼一張照片,是不是很無聊?
然而過了一會兒,他又發來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素描,畫得是我的右側臉,右耳帶著一枚珍珠耳釘。
“我在美術館坐了一下午,只有這張還算滿意。你還在生我的氣嗎?”一條資訊映入眼簾,我承認我有被感動到。
他曾說過已經久未執筆,我也看得出他有功底,可因為生疏總是不夠流暢,但有著認真的痕跡。
然而我現在,已經不想再和男人有任何感情上的牽扯,不僅僅是他。
我認清了現實,但凡優秀的男人,總會有女人惦念,而我並不擅長和她們去對抗,我愛不起,我怕因為愛情失去更可貴的東西。
比如,自我。
“楚總,真羨慕你有這種閒情逸致,你畫的姑娘很漂亮。”我回復他之後,就關了機。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這一夜,成了我夢魘的開篇。
催眠時的夢境反反覆覆上演,我歇斯底里地喊,拼盡全力地奔跑,可這一次沒有人再將我從絕望中拯救出來。
我睡前特意開著燈,在夢中即將死去的前一刻醒來,燈光給了我溫暖。
此時的我一身冷汗,心跳飛快,呼吸短滯。
周文涵說的話應驗了,也許我最近都無法安睡。
我看了眼時間,凌晨四點半。
因為噩夢我睡意全無,儘管只睡了兩個小時,可我一點都不想再繼續。
我開啟電腦,隨意地瀏覽著網頁,卻忽然看到在地產頻道的新聞裡,有報道說李氏集團的千金,著名先鋒藝術家李語彤另覓新歡,而新歡的名字,卻不是楚靖南。
“李氏千金移情別戀風投界新貴陸行琛”的標題極為扎眼。
同時,我也看到下方的新聞列表裡,有一行小標題寫著“楚氏江山將傾,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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