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躺著吧,舒坦涼快。”方若蘭回頭瞧了一眼。
從後門進了武府,輕車熟路來到靈兒閨房,靈兒在屋中剛要就寢,聽到門響呀了一聲:“原來都在後窗,如今還登堂入室了?”
說著話柳眉倒豎看了過來,若蘭笑道:“是我,當成誰了?”
“以為是翟沖呢。”靈兒跳起來過來拉著她手向裡,“都這時候了,怎麼肯過來?自從成親後,都是我過去看你,你還一次也沒來過。”
若蘭伸手指刮一刮她鼻頭:“是因為成了親才不來看你嗎?”
靈兒皺皺鼻子:“我知道,都知道,是因為方伯父病了。你和秦渭,怎麼樣了?”
“還那樣,今夜裡喝多了,闖進我房中預行非禮,我把他拍暈過去了,估計這會兒還躺在地上呢。”方若蘭在榻上坐了,“有些氣悶,來你這兒住一宵,明日再回去。”
靈兒端了茶過來,坐在她對面歪頭看著她:“這都兩年了,還是想不起你?”
若蘭搖頭:“我問過他,他說那一年多把自己關在書房中,憤怒悔恨足不出戶,我也問過他,那一年都做什麼了,他說讀書寫字畫畫,想來他是全給忘了,一直想讓呂爺爺給他把把脈,可他瞧著文弱,卻強壯如牛,傷風感冒都不曾有過。”
“後悔了嗎?”靈兒撲閃著眼。
“沒有。我既認定了他,怎樣的他我都認。”若蘭喝著茶,眸色有些發沉。
靈兒嘆一口氣,兩手支了頤:“說起來你們兩個都是痴情人。”
若蘭笑看著她:“靈兒呢?還不跟翟統領成親嗎?”
“想起來那日就來氣,我興興頭頭朝著他走過去,他卻拔腳落荒而逃,我心目中的大英雄,也太慫了吧?”靈兒噘了嘴。
“翟統領害羞嘛。”若蘭笑道。
“我問過他了,他說不是害羞,他說有點兒喜歡我,但是沒到要娶的地步,拒絕又不捨,就跑了。你說氣不氣人?”靈兒氣咻咻說道。
“兩年過去,你磨他也磨得差不多了,也別再矯情了,成親吧,既然兩情相悅,就不要別扭下去了。”若蘭看著她,“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
“羨慕我嗎?”靈兒不置信看著她,“從小到大,都是我羨慕若蘭姐姐。”
若蘭輕輕點頭,就聽後窗傳來篤篤篤三聲叩擊。
她看向靈兒,已經飛一般跑了出去,來到窗下,就聽她在窗外質問道:“前夜裡怎麼沒來?”
“這兩日兩夜嚇死我了,我一下沒有閤眼。”翟沖壓低聲音說道。
“被什麼嚇著了?”靈兒好奇問道。
“太後……太後病重,若她要離開宮廷,我只能跟著,從此以後就見不著你了。”翟沖說道。
“太後的病那麼重嗎?離開宮廷是說太後要死了?你也要跟著殉葬?是先帝的遺旨嗎?”靈兒一連竄追問。
“已經沒事了。”翟沖看著她,“如果我跟著太後離開,最遺憾的就是沒抱過你。你讓我抱一下。”
“抱唄。”靈兒扭臉看向旁邊一棵大樹。
翟沖呆愣著,靈兒回頭看他一眼,嚷道:“抱啊。”
翟沖依然呆愣:“這麼痛快就答應了?我不習慣。”
冷不防靈兒一頭紮進懷中咯咯笑道:“呆頭鵝。”
翟沖小心翼翼環住她,半天說兩個字:“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