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兩名內禁衛疾馳而過, 其中一名正是統領翟沖。
秦渭站在茶樓窗邊看得清楚,陰鬱著臉疾步下樓。
下樓縱身上馬,一路打馬飛奔。
得知雅雅臥病在床,他心急如焚,四處找人打聽。
崇福薛明,皇上,太醫院眾位太醫,什麼也打聽不出來,無奈讓若蘭進宮, 若蘭回來後說道:“都著急,可柳真攔著不許進去,說是怕傳染。”
而鎮國公榮恪, 在前朝指揮若定,絲毫不擔心太後的病情, 甚至一句也沒有問起。
今日裡,榮恪午後剛過就匆匆出宮回府, 戶部尚書攔住他說有要事,他不耐煩說明日再議,經過太醫院時,迎面看到龔太醫,卻只是拱手打個招呼, 並沒有停步說話。
雅雅病重,他應該守在宮中才對。
疑心一起,跟著他出宮, 遠遠看著他打馬疾馳,分明是歸心似箭。
他想了想,進了一座茶樓。
這座茶樓下的小街,是皇宮通往鎮國公府的必經之路。
他給了掌櫃銀子,說是可能要呆上幾日幾夜,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看到她的身影,雖然穿著內禁衛的制服戴著帽子,他還是一眼認出是她,扭頭看一眼漏刻,應該是要趕在下鑰前回宮。
她竟然出宮去往他家中與他幽會,一呆就是兩日兩夜,秦渭怒火中燒。
打馬回了方府進了書房,枯坐著苦悶不已,開啟一壇子酒,仰脖子灌了下去,起身出書房在庭院中踱步繞圈,怒火燒著酒意隨著全身的熱血奔流,四下裡黑黢黢的,只有方若蘭的我房裡亮著燈,想也沒想拔腳沖了進去。
方若蘭正在燈下看書,門被咣當一聲推開,秦渭滿身酒氣闖了進來。
忙擱下書起身迎了過去:“相公喝酒了?今夜裡沒有回家用飯,可是因為有應酬?”
猛不防被一把抱住,沒頭沒腦親了過來,她死命躲避著,又怕父母隔牆聽見,不敢大聲叫嚷,壓低聲音說道:“放開,放開我,我給你煮醒酒湯去。”
秦渭抱得更緊:“若蘭,你陪陪我。”
“先放開,你放開,我就陪你。”方若蘭停止掙紮,無奈拍拍他後背。
“雅雅和榮恪在鎮國公府幽會,住了兩日兩日。”
“那又如何?”
“你不嫉妒嗎?”
“你嫉妒了?”
“我快要瘋了,她怎麼可以?她貴為太後,怎麼可以隨意出宮?就為了見一個男人。”
“太後和權臣,很配啊。”
“權臣?”他兩手緊捏在她的肩頭,赤紅著雙眸瞪著她,“當年求娶,需要我有功名,如今來到你身邊,需要要登上權臣之位才能配得上你,對嗎?若我也成了權臣,你的眼裡是不是就會只剩下我?雅雅,你告訴我。”
方若蘭沒說話,拿過書桌上的筆筒照著他頭砸了下去,看他咕咚栽倒在地,蹲下身拍拍他臉,輕聲說道:“讓我陪著你,可以,抱我親我也可以,就算要同床,你提出來我也不忍拒絕,可你不能將我當做是她。我走了,你好生睡著吧。”
起身向外,喚一聲琴書吩咐道:“走吧,去靈兒家一趟。”
琴書忙道:“姑娘,時辰不早了。”
“囉嗦,備馬車去。”方若蘭披上披風疾步向外。
“姑爺呢?”琴書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