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沖忙道:“太後在這兒避一會兒, 臣去找人。”
溫雅伸臂攔住他,嘴角噙一絲笑,低低說道:“算了。”
“那就回宮。”翟沖忙道,“還請太後披上蓑衣。”
“回宮嗎?”溫雅自嘲笑道,“為何要回宮?”
“那,去哪兒?”翟沖又問。
“無處可去。”溫雅搖頭,“百草巷的宅子本來是我的,也給了他了。”
“臣鬥膽,請太後去臣家中歇息。”翟沖撓撓頭, “去靈兒家也行……”
“走吧,走到那兒算那兒吧。”溫雅從紫藤花架下走出,轉身向院門走去。
身後傳來吱呀一聲, 書房的門開了,榮恪站在石階上喊:“秦義, 給爺提盞燈過來,你挨一次打後, 欺負爺一個月了,差不多行了……”
“榮恪。”翟沖喊了他一聲,高舉手中馬燈,照著溫雅的方向。
榮恪不置信看著燈光中濕透的背影,瞬間呆愣後, 一步躍下石階,拔腳飛奔而來,一把抱起她沖回了屋中。
溫雅在他懷中掙紮踢打著, 兩手捶打著他的胸膛,嘶聲喊道:“我來了,你怎麼不在?怎麼不在?”
“我在,我在,我那兒也沒去,秦義欺負我,不給點燈,火石也給藏起來了,我因為想事情想得出神,沒留意天黑,也沒聽到雨聲……”他察覺她的失常,閑話家常一般跟她溫柔說著話安撫著她。
翟沖進屋擦亮火石點亮燈燭,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抱著她來到榻邊,剛要將她放下,她緊緊攥著他手臂不放,仰著臉看著他笑:“我要給你生孩子……”
榮恪看著她,全身都在淌水,兩眼空洞無神,臉上的笑容彷彿畫上去的,僵硬而刻意,看他張口要說話,她的手緊緊捂上他唇噓了一聲:“不許說話,聽我說。你不讓我冷落疏遠你,你為何要冷落疏遠我?”
榮恪想說我沒有,她的手捂得更緊,他只能搖頭表示。
“沒有?”她哈得一聲,誇張得笑,“你不像以前那樣抱我了,也不願意親我,你是不是也嫌棄我?”
榮恪又搖了搖頭。
“不許搖頭。”她蠻橫說道,“我哪兒比麗妃差了?就因為她胸大?告訴你,我是為了太後威嚴,故意束起來的,你搖頭是什麼意思?不信?不信我給你看。”
說著話嗤得一聲扒開衣裳,露出白色的裹胸。
榮恪下意識側過臉去,她啪一聲拍在他臉上:“不許躲,仔細看著。”
榮恪扭過臉看著她發紫的嘴唇,兩手捏住她手低聲道:“我來吧,我來解。”
說著話坐了下來,抱著她在懷中轉身,讓她背對著他,一手箍著她亂動的身子,一手迅速褪下她的衣衫,扯過榻邊薄毯將她從頭到腳緊緊裹住,大力揉擦著,溫雅一邊掙動一邊嚷嚷,一會兒說冷一會兒說癢一會兒說熱。
她說熱的時候,榮恪抱著她起身進了內室,放她在床上,找出自己的寢衣一回頭,溫雅已經裹著毯子從床上站了起來,一蹦一跳得挪動,眼看就要栽下床頭,忙過去攔腰抱住了,又照著剛才那樣,箍住她讓他背對著坐在腿上,一手揭開毯子一手為她穿衣,穿好了拿過大巾為她擦著頭發。
她躲避著咯咯笑著,連聲說癢。
擦得半幹拿了梳子過來,她搖頭晃腦躲著他手中的梳子,躲貓貓一般跟他鬧騰,在他懷中掙動著滾來滾去,他只得盤著兩腿箍住她的身子,一手託著她臉,一手小心翼翼一下一下為她篦著頭發,她連說幾聲真舒服,慢慢安靜下來,閉了雙眸低喚一聲榮恪。
榮恪答應著,她輕聲問道:“你還想要造反嗎?”
“不想了。”
“我把元家的江山送給你,從此以後,讓你為所欲為。”
榮恪嗯了一聲。
“我把元家的太後也送給你,你想要怎樣便怎樣,我讓元家的太後給你生兒子。”
榮恪說好。
她咯咯笑了起來:“什麼才女,什麼女中君子,什麼寵妃,什麼太後,我呸……我偏要做個□□,勾引我喜歡的男人,一起做傷風敗俗的事,由著那些人去唾棄……”
她的手腳又開始掙動,榮恪忙扔下梳子,一手抱緊她,一手撫上她的額頭,不冷不熱沒有發燙,又摸摸頭發,已經幹透。
他松一口氣,額角有汗珠滴落下來,滑進眼中辣辣得疼,這才發覺自己滿頭都是汗水,身上也早已汗濕中衣。
此時此刻,他不想去知道她為何如此,只要她沒有被雨澆壞不會生病,只要她安然踏實在他懷中,就已足夠。
他抱著她讓她在懷中轉過身,輕撫著她的肩背安慰著她,她不住掙動著,絮絮得胡言亂語:
“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