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納蘭夕顏劇烈咳嗽的時候,貽清已經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而劉煜也跟在貽清身後進來了。
見納蘭夕顏咳嗽著看向自己,眼神之中還有著一種很複雜的情緒,貽清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他只是隱隱約約聽到房間內正有人說話,但是因為心頭有著很多的疑團,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房中說的是什麼。
“前輩,您這是?”,貽清一臉疑惑的問道。
納蘭夕顏見貽清神色如常還很疑惑,便覺得剛才的談話他並沒有聽到,於是便擺了擺手,“無妨,無妨。”
“納蘭前輩,楚經緯的傷勢如何?”,劉煜似乎並沒有注意之前納蘭夕顏和杭既白的談話,只是看到納蘭夕顏正在咳嗽著,還有桌子上的水漬,喝茶嗆到了?
“並無大礙,只是失血多過而已,傷口結痂,再吃一些補血的藥劑就行了。”,納蘭夕顏恢復到了之前慈祥、和善的模樣。
“多謝前輩,先是救了和笙,現在又為楚經緯治療。”,說著劉煜便像納蘭夕顏一拱到地,表達了謝意。
“不敢不敢。”,納蘭夕顏趕忙擺了擺手,“只是不知道陛下現在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劉煜點了點頭,“從現在看,無非就是兩種情況,一種是擺在明面上的,柳絮下了毒,原本應該帶著我的令牌去衙門搬救兵,但是他並沒有去而是做了些其他的什麼事情,然後被楚經緯發現,兩個人搏鬥,後來被貴門弟子發現之後無奈服毒自盡。另外一種,則是貽清先生想到的,有可能是楚經緯下了毒,柳絮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緣故,導致他沒有去衙門,或許是被人攔下了或者其他什麼原因,總之他沒去衙門,然後被楚經緯攔住,至於為什麼服毒這一點還不太清楚。”
對於劉煜的說辭,納蘭夕顏只是點了點頭,“那麼陛下覺得是什麼人下的毒呢?”
對於納蘭夕顏這樣的問題,劉煜看向納蘭夕顏一臉的冷笑,“終歸逃不過一宮二樓三殿之手吧。”
納蘭夕顏直視著劉煜的目光,點了點頭,也是一臉笑意,“該是如此。那依照陛下看來,接下來要做什麼呢?”
劉煜回過頭看了看還在床榻之上的楚經緯,然後才說道,“現在,恐怕只有楚經緯能給出一個答案了。”
納蘭夕顏也看向床榻之上的楚經緯,沉吟片刻之後才說道,“這個人是陛下的護衛?”
“他只是個普通侍從,手無縛雞之力,是連半點功夫都沒有的,怎麼可能是護衛呢。”,貽清皺著眉頭說道。
“半點功夫都沒有?”,納蘭夕顏就是一笑,起身走到床榻近前,然後向貽清招了招手。
“前輩這是何意?”,貽清走到床榻近前,然後側身向一旁的納蘭夕顏問道。
納蘭夕顏指了指床榻上的楚經緯,然後說道,“你問問脈。”
貽清皺著眉頭看了看納蘭夕顏,然後挽起袖子將手搭在了楚經緯的脈搏處,不多時便鬆開了手,然後又掀開了楚經緯的衣衫,伸出兩指放在楚經緯的丹田處。不多時,他便衝正看向自己的劉煜點了點頭。
從剛才的脈象來看,雖然虛弱但是脈象穩定、厚重,這份厚重並不是一般人脈象之中存在的。所謂習武之人的內力,會反應在脈象之中,特點就是這種穩定的厚重感,而在丹田處也能明顯的感覺出楚經緯身有內力,而且還很渾厚,並不是一般的練家子。
楚經緯會武功,而且還能勉強算得上是個高手,起碼是和杭既白差不了太多的。貽清的眉頭便緊鎖起來,當初在白麓城城外的蘆葦蕩,面對刺殺者,楚經緯曾經勇敢的衝了過去,但是也只是給劉煜爭取時間而已,並沒有能夠威脅到刺殺者,甚至連半點傷害沒有造成。後來歷次遭遇襲擊的時候,他也是表現的很正常,從未表現出自己會武功,反而是營造了一種手無縛雞之力,但是無比忠心的模樣。
本身會武功而且還不低,但是非要裝作根本不會武功的樣子,這或許就能說明一切了。
就在這個時候,納蘭夕顏掰開了楚經緯的嘴,然後朝著貽清說道,“這裡還缺了一顆牙,看這個樣子或許是之前裝過毒牙,看這樣子時間隔的並不長,應該是最近才用了的。”
看來柳絮服的毒,八成就是楚經緯嘴裡的這顆毒牙了,難怪楚經緯會抵著柳絮的喉嚨,任由著柳絮用刀捅了自己,不過是為了讓柳絮服下毒藥了。
貽清點了點頭,朝劉煜說道,“四爺,您之前說過,無論是什麼方法都要知道答案是麼?”
劉煜看了貽清一眼,思襯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是。”
“好,既白,麻煩你讓王五過來一趟。”,見劉煜應了聲,貽清便對一旁的杭既白說道。
杭既白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房間,去找王五了。
這個時候,貽清又一臉笑意的朝著納蘭夕顏說道,“師伯,你能暫時壓制住楚經緯的內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