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天機子的話,劉煜只是點了點頭,“前輩,剛剛的那位長思是?”
天機子捋了捋胸前的長髯說道,“她是誰,還是等你的謀士醒來之後由他來說吧。”
天機子的話一出就讓劉煜不禁皺了皺眉頭,天機子似乎不太想過多的提到這個人的身份,甚至連那個人本身都不願意多說,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貽清到底同她是有什麼樣的仇怨,還是說這個人就是殺害了貽清父母的那位仇家?
天機子和劉煜再也沒有繼續說話,期間天機子還從四周找來了不少的石頭、樹枝之類的,搭起了篝火,天機子和劉煜默默的靠著火,他們周圍只有微風帶著哭嚎而過。
好在這份沉默並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貽清終於還是醒了過來。
“先生醒了?”,劉煜一臉喜悅的看著已經微微睜開了眼睛的貽清。
此時脊背上疼痛讓貽清不斷的倒吸冷氣,長思的這羽箭深入足有六寸,箭頭上還有著一些小的鉤刺,所以當天機子拔出這羽箭的時候也拽出了傷口上不少的肉,清醒過來的貽清怎麼可能不感覺疼痛呢。
見貽清留著冷汗緊咬牙關,劉煜趕忙問道,“你怎麼樣?現在感覺怎麼樣?”
“咱們是在地府見面了麼?”,貽清咬著牙問道,之前察覺到自己被冷箭打到之後,就覺得頭暈目尋,那時貽清心頭便是一陣哀嘆,等自己栽倒在地之後那位莒國的新君也該命赴黃泉了,或許這將成為中土歷史上死的最蹊蹺的君王吧。可嘆自己大仇未報卻要命喪於此。因而當貽清睜開眼看到劉煜的時候也不禁感慨。
“小傢伙兒,你覺得要是下地府了的話,你還會感覺到疼麼?”,天機子湊了過來一臉笑意的看向貽清。
貽清看了看天機子那張臉,“老神棍你終於死了麼?你不是說你能踏破虛空麼?怎麼踏錯了?把自己弄地府來了?”
貽清的話說出口之後,天機子的神色就是一變,眼角都有些抽搐,一口銀牙更是咬的嘎嘎作響。老夫可是天機子啊,中土多少皇帝、王公貴族拿著錢跪在地上求老夫卜卦,老夫都不搭理,一個個對老夫那都是畢恭畢敬的,這個小兔羔子,老夫救你的命你還一口一個老神棍。
劉煜剛想說話勸天機子,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天機子就擎起手掌狠狠的在貽清臉上來了一下子,“啪”的一聲真的是清脆極了,貽清的臉上便印上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而後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腫了起來。
“前輩,您…”,劉煜原本是想埋怨天機子幾句的,再怎麼說貽清現在也是剛剛受了重傷,才將將醒轉過來,就算說話是有那麼“一點”的不中聽,你也不能這麼狠的給他來了一巴掌啊,不過看著天機子眼中閃爍出的怒火,劉煜非常識相的閉上了嘴,這老神棍是要吃人吶。
再說貽清,被天機子打了這一嘴巴之後直愣愣的看向天機子,半天之後眼神也變得明亮了起來,突然一下子爬起來,跪在地上給天機子磕了個頭,“晚輩貽清見過神算前輩。”
天機子眯著眼睛看著貽清,沒半點好氣兒的說道,“什麼神算前輩,老夫是個老神棍!”
貽清嘿嘿一笑,“您贖罪,我剛才是迷糊了,您就別跟我這小孩子一般見識了。”
天機子撇了貽清一眼道,“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饒你這一次吧。”
貽清一臉諂媚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能見到呢還真是不容易啊,上次見面還是十年前呢。”
天機子捋著鬍子不由得有些感嘆,“是啊,又是個十年,不過這可能是最後一面了。”
聽了天機子的話,貽清就是一愣,然後臉色有些沉重,“您真的到了大限了?”
貽清的話音剛落,天機子就“哎呦”了一聲,因為他揪掉了自己的幾根鬍子,天機子伸手就要再給貽清一巴掌,卻被貽清躲了過去。
“你個小兔羔子!老子是要飛昇!什麼叫大限到了!”,天機子被貽清的氣的只喘粗氣,多少年了,這都多少年了自己都沒有發過脾氣,今天卻被這小兔羔子氣了兩回,老夫也是閒的沒事兒幹,剛才救他幹什麼?讓他死了不是挺好的麼,唉,枉為神算吶就沒算到救活他會受這麼大氣。
貽清哈哈一笑,“晚輩同您開個玩笑,前輩已經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終會大限之日,而對您來說時間就是個不存在的概念罷了。”
天機子冷哼了一聲,“算你這小兔羔子聰明,不然老夫能救活你也能把你再送走。”
貽清又是一拱到地,“多謝前輩出手搭救,日後一定讓晚輩的師父加以酬謝。”
天機子擺了擺手,“別折騰你師父了,這些年為你費心費力的。”,天機子說到這裡又看了貽清一眼,“百花散的毒性並沒有完全發散出來,但是你體內應該也還是有不少,這些時日裡自己配些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