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在心理盤算著還需要再找王府裡面其他的人來瞭解瞭解王沛甜的過去,不過一時之間竟也想不出到底還有誰可以幫忙。
田如雪身邊的人年齡都不大,看起來也不過十幾歲,自然是不可能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而上了年紀的人,又根本接觸不到。
白茶在心理嘆了口氣,最後也只有按照計劃繼續盤問菀寧。
“菀寧姑娘,在你看來田夫人和田先生的關系怎麼樣?”
菀寧低著頭,白茶只能看到她的睫毛顫了顫,隨後菀寧低聲說:“小姐和姑爺的關系,一直說不上好,在她們成親那天兩人就吵的不可開交,之後兩人也有一段時間出雙入對,雖然一直算不上親密,但是也沒有徹底交惡,後來姑爺就上京趕考了,他回來的時候二小姐剛剛出生,那一天他和小姐大吵一架,還把房間裡的東西都砸的七七八八的,之後姑爺就搬走了,一直到小姐出事,姑爺都沒有再回來過。”
白茶:“你知道成親那天還有田先生離家那一天,兩人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爭吵的嗎?”
菀寧搖頭:“這些奴婢就不知道了,每次小姐和姑爺吵架之前都會把我們差走,奴婢只能聽到兩人是在爭吵,但是都聽不清楚,事後只聽小姐模模糊糊的說,好像是姑爺外面的生意的事情。”
白茶眼神沉了沉,看的出來菀寧是在說謊,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白茶側頭看了田如雪一眼,恰好和田如雪的視線對上,白茶對田如雪點了點頭,也不知道田如雪到底明不明白白茶的意思,但是她也點了點頭。
白茶收回視線看著菀寧:“菀寧姑娘,恕我直言,我之前見過田先生,從他口中我聽到了一些訊息,關於這兩次爭吵,田先生也提到過,不過和你說的完全不同。”
白茶頓了一下,果然看到菀寧好奇的抬起頭看著自己。
白茶盯著菀寧的雙眼,仔細觀察著菀寧的任何情緒上的變化,慢慢說到:“據田先生所說,新婚之夜爭吵是因為田夫人腹中的胎兒並不是田先生的,而且田夫人也極為蔑視田先生,所以兩人才會吵起來,而田先生從京城回來那天,也是因為王家手眼通天,活活斷了田先生考取功名的路。”
這個指控不可以說不嚴重,但是菀寧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變化,甚至在白茶說完這一切的時候,菀寧的眼底閃過了一抹厭惡。
反倒是田如雪有些按捺不住的拉住了白茶的手,激動的叫到:“胡說,他都是胡說的,你不要相信他的話。”
直到這時,菀寧才輕輕說到:“白公子,這些主子的事情,奴婢自然是不會知道那麼多的,至少奴婢從小姐那裡聽到的就是姑爺因為生意出了事情才會回來找小姐麻煩,至於姑爺說的那些事情,奴婢從未聽說過,也許白公子可以找其他人再打聽打聽。”
菀寧這話說的委婉,看起來好像是一個站在中立位置的下人無法對主子的話做出評判,但是這一番話卻隱隱的在引導著白茶去調查田炆的話。
這個調查也許是為了證明田炆的話是假的,也許只是為了證明田炆的話都是真的。
白茶沒有理會神色激動的田如雪,眼睛不眨的盯著菀寧。
菀寧也毫不膽怯的和白茶四目相對。
過了許久,白茶露出一個淺笑:“這麼說,菀寧姑娘是可以提供一些其他人以便讓白某去調查了?”
菀寧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白茶會把話轉到這個方向上來,她努力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說的話,到底是哪一句讓白茶有了這種感覺?
趁著菀寧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白茶繼續笑著問:“菀寧姑娘在田府生活了這麼久,又是田夫人最信任最貼心的人,相信菀寧姑娘一定知道些田先生生意的事情,為了證明田夫人的話不假,還請菀寧姑娘指點一二。”
田如雪也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看著菀寧說:“菀姨,我記得好多次娘親都會讓我和小絮離開,單獨和你說事情,是不是就是關於他的生意的事情。”
菀寧死死的盯著白茶,她萬萬沒先到,白茶短短一句話就跳過了自己辛苦鋪的路,反而還把自己給拉上了。
不過田如雪卻好像突然開竅了一樣,繼續拉著菀寧說:“菀姨,我想起來了,一年以前我曾經無意中聽到我娘對你說過這件事情以後再也不許提起來了。”
田如雪頓了一下:“我還記得當時娘親的語氣非常嚴厲,而且還隱隱約約的聽到菀姨你當時正在哭,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會不會和他有關?”
毫無疑問,田如雪口中的他正是田炆,看來田如雪和田炆之間當真是沒有什麼父女親情,甚至於白茶和田如雪交談了這麼久,田如雪的口中都只有他這麼一個代稱。
不過田如雪的這句話卻讓菀寧一直平靜的表情有了一絲破裂。
白茶打量著菀寧變幻的表情,靜等著菀寧的下一步反應。
在田如雪的追問之下,菀寧也只得開口:“大小姐,主子訓斥奴才也是常有的事情,既然是小姐訓斥奴婢,那一定是奴婢做錯事情了,更何況都一年前的事情了,奴婢早就不記得了。”
田如雪顯然並不怎麼相信菀寧的這一番話:“菀姨,在我的記憶中,娘親從來沒有罵過你,更何況你一向小心謹慎,怎麼可能會因為犯錯被娘親責罵?這件事情一定另有隱情,菀姨,你就告訴我吧。”
眼看著田如雪露出小女兒的撒嬌口氣,白茶不禁在心裡點了點頭,這個田如雪倒是聰明,知道利用菀寧對自己的疼愛。
沒錯,雖然菀寧隱瞞了許多事情,但是她看到田如雪時候的開心,和對田如雪的關心,卻從她的眼角眉梢洩露出來,根本就藏不住。
菀寧表情有些為難,過了許久才開口:“那件事情不怪小姐,是奴婢的錯,當時是奴婢想要離開田府,所以小姐才會生氣的責罵奴婢的。”
聽到這話,白茶倒不覺得有多奇怪,田如雪倒是顯得非常吃驚:“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