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知府也帶著官差們離開了河邊,從之前的人聲鼎沸到如今的冷冷清清,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容若飛才帶著白茶跳下樹。
白茶站在剛才知府剛剛來到河邊站著的地方,視線落在不久之前死者漂浮的地點,在刺目的陽光下,白茶眯了眯眼。
白茶表情有些不解:“從這邊看過去,應該很難看清死者的外貌,可是這位知府大人好像一眼就看出來死者是誰了,可是死者身上並沒有佩戴什麼能代表身份的物件。”
容若飛偏了偏頭:“雖然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身上穿的衣服,應該是貢品布料。”
當今皇室所穿著的衣物,都是由西南樓家紡織的,而所謂的貢品布料,因為原材料難得,每年也不過只能織出不到二十匹的數量,而這些布料都會全部被送進皇宮去。
王家怎麼會拿到這種布料?還這麼堂而皇之的穿著到處招搖,甚至連朝廷命官一眼看到就知道這人是誰。
就在這時,一陣衣料翻飛的聲音傳來,小七落在了兩人的面前。
白茶這才知道這個死者到底是誰,是王家的長子嫡孫王沛桉,不過才二十五六的年紀,已經接管了王家在雲石城的許多生意。
而小七在昨天打探訊息的時候,還和這位王沛桉王公子有過一面之緣。
那時候他還是眾人前呼後擁意氣風發的樣子,不過短短一夜就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這件事情處處透著詭異,姑且不說這巡查嚴格的官差,就說這王家大少爺,他每次出門的時候身邊至少都會跟著三五個高手隨行保護,又怎麼會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在了這條河中。
而且看屍體的樣子,恐怕昨天在小七看到他之後不久就已經身亡了,整整一夜的時間,王家竟然也沒有發現他沒有回家,或者說是發現了卻沒有任何舉動。
這無論如何也說不通。
白茶扭頭看著河水流過來的方向,看來只有找到他落水的地方才有可能找到線索。
一行三人順著河岸往上游走去,一路走過去可以看到這裡曾經繁榮的痕跡,在河邊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個小小的碼頭,木樁上還殘留著曾經停泊過小船的痕跡,甚至在有些碼頭邊還偶爾可以看到一兩艘殘破不堪的小船。而在距離河水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還零散的分佈著一些石板做成的桌椅。
白茶的視線從這些東西上一一劃過,腦海中已經浮現了這裡曾經的繁榮景象。
偶爾白茶可以看到有人從距離河岸挺遠的地方匆匆走過,還有人悄悄打量著行走在河邊的三個人,雖然隔得遠看不清那些人的表情,但是白茶還是能感覺到那些人的疑惑和驚疑。
莫非這個河邊是什麼禁地不成?
不過整個河岸看起來確實是很久都沒有人出現過的樣子,就這麼走了兩個多時辰,終於走到了雲石城的另一邊。
容若飛抱起白茶,跳過橫跨河面那高高的城牆。
在越過圍牆的時候,那種奇怪的感覺愈發明顯了起來,因為在這視線可以看到的很長一段城牆上竟然看不到任何官兵的蹤跡,按照雲石城城門的檢查嚴格度還有城內巡邏的強度,這裡實在是太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