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和容若飛在走到遠離河邊的一處圍牆後,立刻停住了腳步,兩人之間的默契讓白茶立刻知道接下來要做些什麼,於是她對竹籬交代:“去王家附近看看。”
雖然竹籬跟著白茶的時間並不差,但是她也立刻就明白了白茶的意思。
竹籬走後,容若飛輕輕攬住白茶的腰:“不要怕。”
說著,足下用力,帶著白茶跳上了圍牆,幾個起落之後落在了河邊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
整個過程,白茶的雙手攥緊了容若飛的衣服,臉也埋在了容若飛的胸口,對於這些所謂輕功,白茶並不害怕,可也始終難以習慣,反正她對於容若飛也足夠信任,索性就不看不聽,將一切都交給了容若飛。
最後他們落腳的這棵樹位置非常妙,這棵樹可以說是這一片最高大的一棵樹了,樹枝也非常繁茂,兩人半坐在靠近頂端的粗壯枝丫上,倒也非常穩當。
短暫的樹枝晃動之後,整個人都歸於平靜。
從他們的棲身的地方,可以看到不遠處站在河邊的知府等人,當然也能將死者整個納入視線中。
白茶眯了眯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死者的相貌,可是也許是在水中泡的太久了,死者的整張臉已經浮腫不堪,很難看得出本來面目。
沒過多久,一輛馬車飛快的趕了過來,在馬車後面還跟著幾匹馬,每匹馬上都有一個身穿勁裝神色肅穆的年輕男子。
見到馬車,路上的行人紛紛避讓。
馬車來到河邊,停在了知府大人的身邊,知府立刻朝著馬車拱手,表情很是緊張:“大少爺,這”
不等他說完,馬車車簾就被人掀開了,一個四十出頭的清瘦男人從馬車中鑽了出來。
看清男人長相的瞬間,白茶就明白這人是誰了。
因為他的長相和許昔蕪太像了,這幅相貌落在男人臉上太過於陰柔,如果不是臉上陰翳的神色,他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個美男子了。
男人冷冷的看了知府一眼,一言不發的走到仰面躺在地上的死者身邊。
知府連忙跟了過去,就連身體也微微有些僵硬了,看得出來此刻他的心裡到底有多忐忑不安。
看清死者的瞬間,男人周身立刻彌漫著更加陰冷的氣息。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旁邊低頭看著死者,視線在死者身上上下打量了幾遍,然後才彎腰蹲下,伸出手在死者的臉上撫過,又輕輕捏走貼服在死者臉頰的黑色發絲。
隨後,他站起身返回馬車上,馬車立刻調轉方向揚長離去。
整個過程,他都一言不發,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
在他走後,跟隨他而來的一個面板蒼白的年輕男人,雙手打橫抱起死者,跳上馬背,跟在馬車後面離開。
而在這個過程中,知府也沒有絲毫想要阻止的意思,反而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