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垂下眼眸,沒有再說話。
容若飛默默嘆了口氣,牽著白茶順著溪邊走了許久,直到天都黑了下去,兩人才騎馬返回客棧。
第二天一大早又開始趕路,在之後的日子裡,兩人再沒有這麼單獨出去的時候,往往趕了一天的路之後,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就這麼大概兩個月之後,一行人終於到了雲石城。
夏季出發,如今到了這裡已經是入秋了。
雲石城比秀木城要冷許多,不止是氣溫要冷許多,就連街道都要冷清許多。
許籬有些詫異:“這裡怎麼變成這樣了?”
白茶看過去,許籬解釋到:“當年我來這裡的時候,雲石城非常繁華,可以說和秀木城不相上下,可是如今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白茶環顧著四周,確實非常冷清,這個時候剛過午時,可是街上的人卻很少。
而且所有人低著頭腳步匆忙,好像生怕自己會被什麼人抓住一般。
白茶和容若飛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懷疑。
容若飛扭頭對小七說:“小七,去打聽一下怎麼回事。”
小七領命離去,隨後容若飛又對旁邊的人說:“十二,你帶幾個人貼身保護許大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出事。”
瘦高的少年立刻不動聲色的湊近了許籬身邊。
而許籬一方面是詫異於此時雲石城的冷清,另一方面是時隔多年再次踏上這個地方,對過去的懷念,對許昔蕪的擔心,對阿阮的思念,混雜在一起,讓他整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反倒沒有察覺到突然貼近自己的幾個人。
白茶在最繁華的地段找了一間客棧,包下了頂層一樓層樓,所有人都住了進去。
她相信,王家和杜家已經察覺到他們的到來了,或者可以說他們一進入雲石城應該就已經被他們發現了,無論他們此刻住在哪裡都是逃不過王家人的。
既然如此,反倒不如坦坦蕩蕩的住在最惹人注意的地方,看看王家到底能有多隻手遮天。
安頓好之後,幾人聚在許籬的房間中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許籬咬牙:“不如我直接登門拜訪吧,我想王家應該還是肯見過的。”
白茶:“見了之後呢?是會把你關起來慢慢折磨,還是會索性直接殺了你?”
許籬臉色有些難看,白茶說的是對的,這兩個結果是最有可能發生的。
許籬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那怎麼辦?我們都來了雲石城了,可是卻依然毫無線索,根本不知道去哪裡找小蕪,再這麼耽誤下去,我怕,我怕小蕪”
剩下的話,許籬沒有說出口,但是大家都明白最壞的可能性是什麼。
白茶沒辦法安慰許籬,虛假的安慰她說不出口,她也不能保證許昔蕪如今到底是死是活。
許籬轉身開啟窗子,大口大口的吸了幾口氣,這才平複下心情,重新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有些喑啞:“如果小蕪真的出事了,我也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