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流光看了顧清歌一眼,點了點頭,“清歌小姐。”
唐琉酒問:“怎麼回事?”
流光急忙道:“江家那邊說,清婉小姐在川北,被毀了容。”
傅斯年及時接住唐琉酒搖搖欲墜的身子。
父女之間本就沒什麼深仇大恨,各自透過氣後,顧清歌擔憂道:“爸。”
活了二十五歲,第一次知道自己還有個姐姐。
好在也不是小孩子,會擔心自己在父母面前失寵。
唐琉酒哆嗦著手,真是造孽。
自己兩個女兒,一個出生沒幾天,團聚了三年,現在毀了容;一個自小養在身邊,遭遇流產,分隔了三年,差點釀下大錯。
他真是造孽啊。
“爸。”
傅斯年攙扶著顧清歌,只聽到她說:“你先不要急,不是江家已經去了嗎?”
“姐姐會沒事的。”
她握著他的手。
“小光。”
唐琉酒老淚縱橫,“歌兒剛回到唐家才三年,現在又經歷了這些——”
流光聽得雲裡霧裡,還是傅斯年好心地解釋,“你面前的,就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清婉;而現在川北毀容的是清歌。”
“小姐。”
流光的臉上寫著愧疚,今早的事情,他那般對她,實在是喪盡天良。
“流光不求小姐原諒,只願小姐莫為我這汙穢之人氣惱。”
唐琉酒這會兒恢復了正常神色,“小光,隨我去接歌兒回家。”
“我也去。”
顧清歌企圖從傅斯年的懷裡掙脫。
“阿婉。”唐琉酒握著她的手,“你現在又有了孩子,先養胎,爸答應你會把你姐姐平安帶回來的。”
權相宇臨走之前,對“唐清婉”說:“要怪就怪你自己生了一張與和那個女人相似的臉吧。”
水槽裡的水嗆的“唐清婉”,哦不對,我們現在應該把她恢復原有的身份,再也不是雙引號代替。
她是清歌,是唐家二十五年前丟掉的另一女兒。
於夢當時患有產前抑鬱症,崩潰到分娩時聽到兩個女嬰的哭聲,趁著夜裡沒有人的時候企圖將她們全部扼殺在搖籃。
顧悱煙的嬸嬸,也就是顧清歌的養母,恰好是醫院當值的護士,因為丈夫的隱疾,所以將這個棄嬰抱了回去。
大約是雙胞胎不好辨認的原因,所以清歌的小手上掛著名字。
顧悱煙的嬸嬸,也就隨著這個孩子的名字,叫做顧清歌。
甚至為了躲避唐家把孩子要回去,一直將顧清歌養在鄉下。
有一天,顧悱煙來到鄉下,照例吃過飯以後,突然溜進廚房問自己:“嬸嬸,你生歌兒的時候,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孩子?”
“為什麼會這樣問?”
“我有一個同學。”
顧悱煙娓娓道來,“跟歌兒的名字也很像,叫做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