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閑聊了幾句，就像是故友相聚，話話家常一般，不再是堂口裡那般上下有別，嚴肅謹慎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小孩子站在店門口，探了個腦袋進屋，四處瞅了一通，本就生得可愛圓潤，當看到張淩煙的時候，列著一張小嘴笑得更是惹人心花怒放。
張淩煙跟著笑了起來，杜越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便招了招手，讓那小孩子進了屋。孩子個頭剛剛到矮桌邊緣，圓滾滾的一個，看得張淩煙都想伸手捏一捏他的小臉。
孩子滴溜著一雙墨黑的眼瞳，奶聲奶氣的說道：“漂亮姐姐，有一個叔叔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說著小肉手一攤開，一張紙條出現在了張淩煙的面前。
張淩煙莞爾一笑，將那紙條接了過來，摸了摸孩子的腦袋，說了一聲謝謝。還沒想好要那點什麼東西給這個孩子，他倒是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在轉角處沒了蹤影。
張淩煙心裡疑惑，杜越心裡頭更加的捉摸不透。
她開啟紙條後，一掃紙上的兩行字，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手指一用力，就將這小小的紙條攥成了皺巴巴的一團。
杜越見狀，小心翼翼的問道：“淩煙小姐，怎麼了這是。”張淩煙眯了眯眸子，眼睛裡邊的殺意和狠絕翻湧了許久，最後只是搖了搖頭，嘴唇咬得更緊了。
她慌裡慌張的收拾了一下，便同杜越告辭了。
走在街上的時候，心不在焉，差點撞到人。
紙條上的字跡她再熟悉不過了，那是張啟山的寫的。內容也很是簡單，就寥寥幾個字，但就是這兩行字，讓張淩煙心裡生出了不好的預感，只覺得天旋地轉，有些不知所措了。
張起靈計劃結束，幾日後親自拜訪。
只是張起靈這三個字，便能牽動張淩煙的整個神經，更別提這個名字同計劃這個詞語連在一起，讓人齒寒。
究竟，張啟山在做些什麼，計劃什麼，算計什麼。
張淩煙接下來的幾天，都沒有再去堂口，而是待在府裡的房間裡一呆坐一整天，精神緊張得不停地絞著手指，下唇都被咬出了深深的牙印，越想越是擔心。
五天之後，張啟山果然來了。
但不是他一個人來的，除了張副官，還帶了一個人。這個人，張淩煙可比張啟山他們熟悉得多，清冷俊秀的一張臉，還是揹著那把刀，只不過被布兜罩了起來。
一雙同張淩煙極為相似的眼睛。
一個是出塵脫俗的清冽，一個是浸入紅塵的血腥。
那是張起靈。
張淩煙極力的忍住自己心頭的躁動，裝出來一臉的不經意，客客套套的同張啟山打招呼，就如同不認識一般跟張起靈點了點頭。
張起靈那兒，張淩煙的確是陌生人。
他的一雙眼睛只是從她臉上掃過去一次，便開始了放空的狀態，什麼都沒說。
張淩煙倒也是不尷尬，只是眼底裡的那點兒悲痛如同桎梏一般被緊緊的鎖在了眼眶裡，依舊一派笑意。
張啟山這一次才發現，面前的這兩個人，真的是驚人的相似。特別是那雙眼睛，如果非要深究，那就是自己初次遇見的張淩煙，最與張起靈相像。
是自己，把她從雲巔拉了下來，使她沾染了所有的血腥，感知了所有的悲哀。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緊湊劇情，時間線跳得比較厲害，所以大家會看的比較懵逼。
上一章中間已經過了好幾年了，所以關三小姐已經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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