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怎麼可能呢?
用了這麼久她都做不到自如灑脫,瀟瀟灑灑的相忘於江湖,更何況只憑著這一句話呢?
她是恐慌的,因為自己已經有些分不清了,張啟山同那個人,自己到底是透過誰看誰,到底是將心中的悸動加註在了誰的身上。
就像她自己所清楚的那樣,自己從不信神佛仙神,從不懼魑魅魍魎,但張起靈於自己而言,就是神佛一樣的存在。不可瀆神,於是她可以匍匐在神像的腳邊;可以三步一跪,虔誠至極;可以轉盡千山萬水;可以閱遍轉經輪,只為佑他平安康健,只為聞他的只言片語,只為尋得他的形單影只,甚至她可以入阿鼻地獄,受寒冰煉獄之苦,只為求得他百歲無憂。
但於張啟山,他不是神佛,不是鬼怪,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如若說張淩煙飛升渡劫只為有資格立在張起靈身側,那麼他張啟山就是她紅塵世間的羈絆。
連她自己都弄不明白對張啟山的情感,複雜到讓人迷亂,難以深入,又難以割捨。
但若是醉臥煙雨江舟,她會選他;若是浪跡天涯,她會選他;若是寄託山野鄉間,亦或是沖鋒陷陣戰火狼煙,她都會想同他並肩而立。
因為張起靈是神佛,給人一種感覺,就好像他永遠不會失敗,不會狼狽,不會為情所困,就好似所有的感情被加在他的身上都是一種褻瀆。
但是張啟山可以,因為人都有七情六慾,茶餘飯飽思□□。
也好像只有對著張啟山,張淩煙才會自私,自己付給他一份好,就要他能回自己十分的好。
如果他傷了自己的心,那她就會生出惡意,再逐漸生出恨意來,就像毒蛇吐著絲絲蛇信,放出狹長尖銳的毒牙,帶著一身淬進血液裡的劇毒,伺機而動的準備給他狠狠一口,好讓他永遠記得這痛,而自己享受著得逞的快感和沸騰起來的勝意。
最後眼見著他痛苦,心裡又升起一絲的不忍,可能會微露心疼的去幫他舔舐傷口,感受著滿口的鐵鏽味兒和那種微苦的毒液,一點一點吞下肚去,陪著他一起攀上痛苦的極樂巔峰。
可能是有些扭曲了的獨佔罷。
她就想他能一生一世都只對自己一個人付諸真心,如果做不到,寧願狠下心來拋開一切,虛情假意的利用和周旋也不再願懷著真情實意碰一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這一章寫得有些傷感
那麼下一章我們又要e你們懂的
小哥還是要再等等才能出場的
搭嘎別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