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淩煙有些奇怪,躡手躡腳的靠近那塊地方,她躲在灌叢後面,一看過去,驚呼就到了嗓子眼兒,虧著反應夠快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自己一直想要找的人,就站在那裡。
還是淡然如水的神情。
就像年年在高臺上看的,一模一樣。
只不過,現在的他周圍圍著一圈兒本家的孩子,略大他些,身高自是高些,由顯得他瘦小。那些孩子輕蔑的笑著,時不時還推搡著他。
他只定定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一個動作也沒有,連表情都是那般同樣。
淡淡的,別無二般。
“小騙子!你可是終於被拆了出來!每年趾高氣揚的站在那兒接受我們的跪拜,想必是極受用的吧!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是個什麼東西!你配嗎你!我問你話呢你啞巴啦!”為首的孩子年紀不大,說話毫不客氣。
張淩煙雖不明白他們言語間的意思,但早已是看不下去了,再者她也並不是袖手旁觀幸災樂禍之人。她立馬就跨了出去,推開了幾個孩子張開手護在了那孩子的面前。
“不準你們欺負他!”
那幾個本家孩子一開始是被下了一大跳,但待看清楚來人,笑得更加不屑。
“我當是誰,原來是沒爹的野孩子。”一句話瞬間引得眾人大笑。
張淩煙捏緊了拳頭,確是無字反駁。
是的,她沒有父親,從她記事開始,她就沒有見過父親,母親也是從不提起。
這也是她在家族裡備受欺淩的原因。
張淩煙裝作毫不在意的一笑“那又如何?你有父親,不也同野孩子一樣,沒教養的很?”
領頭的孩子氣的一瞪眼,抬手就要向張淩煙的臉上揮去,但張淩煙就睜圓了眼,死死盯著他,那孩子的手最終停在了張淩煙臉邊半指的距離。
張淩煙能感受到帶起的氣流,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躲更不能怕。
弱者更要備受欺淩。
那男孩子青著一張臉,收回了手。
“你們為什麼要在這裡圍攻他?有仇怨否?”
“哼!他這樣沒本事憑什麼需我們年年跪拜他!本以為他是那個什麼聖嬰,結果就是一冒牌貨兒,啥本事都沒有還要壓我們一頭!看他那自命清高的樣兒就讓人討厭!”
張淩煙有些愣了,沒想到竟是因為這原因。
她知道的也不多,但聽說那什麼聖嬰是從哪個大墓裡起出來的,能佑家族繁榮興昌,所以要年年跪拜。
但也就此將這個幼小的孩子推到了風口浪尖。
她雖知道墓中會有匪夷所思的奇特事兒,但她絕不相信一個孩子能活千年不死。
長生?這世上哪裡會有?
那些生事的孩子見甚是沒趣,也不願鬧大了事,就一窩蜂的離開了,領頭的孩子臨走前還很是惡毒的留了一句話:
“家族敗落還不是因為你沒用!小騙子!”
張淩煙側臉看了看護在身後的孩子,還是一臉相同的表情。張淩煙說了一聲“別聽他的!家族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擲地有聲的一句話。
那孩子並沒有回答,安靜的繞開了張淩煙就要離開,張淩煙一心急,伸手拉住了他。
“你,你叫什麼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