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子蹊的臉上不會出現那樣的傷感,……
子蹊,不知怎麼,我突然想到了子蹊。是讓那幅畫擾的嗎?
這樣的時刻子蹊應該還在批閱奏摺,去,看看他吧,因為我的傷,好久沒有見他了……
臨出風華樓的時候,我看見張初陽在那裡,左擁右抱,極其享受,不禁想起他說的,這樣的美景有多少仕子可以抵擋呢?
去謫仙樓買了煮好的綠豆水,也沒有理睬身邊小童的詫異就到了禁宮。我原想也許這樣晚了進不去,可守軍一看是我,馬上飛傳,不一會蘇袖就出來了。他見我的第一眼也很詫異,然後用他不低沉的聲音開口說話。
周大人,您傷還沒有好,怎麼不好好再府中休息。
我想見鄭王。
他看著我,有些疑慮,最後點頭,好,咱家通報。
有勞公公。這是我第一次對著他露出真心的笑,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宦官,不論他是否像蘇袖這般的清俊。
他輕嘆了一聲就進去了,並且示意我也跟了過去。
子蹊果然還沒有休息,最近各省的軍文一定很多,而且每個決定都關系重大,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不過他還沒有發現我進去,可聽見了他和一個小太監說話,以後每天三次的燕窩改為兩次,全宮中要力行節儉,不可斐靡成性,……
聽到這裡我突然一陣難受,手握緊了那盛著綠豆水的湯壺。
王,周相來了。
當我進去的時候就看見子蹊臉上柔和的笑容,和一絲的安慰。
永離,怎麼來了。傷好了嗎?
見我拿著的湯壺,問我,這是什麼?
綠豆水,清熱祛火的。
給我的?
聽到王要力行節儉,所以不敢貢名貴的消暑良藥,僅用這些來取悅君王。……
本想調侃幾句,可下面的話我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他像慌了手腳,怎麼了,怎麼哭了?
語氣是那樣的柔軟。
哭了?
我一愣,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處。
他抬起手,為我拂去眼淚。
臣這次還真是有罪,君前失儀到這樣的地步。
出了什麼事?
出了什麼事,好象也沒有,可我為什麼會有這樣濃重的悲哀,是我又想起了他嗎?可我為什麼會在子蹊的面前表現這樣的脆弱,到底出了什麼事,誰來告訴我?
我搖頭,沒有,只是突然有沙子進了我的眼睛。
我說出了一個最幼稚的謊話,可子蹊卻沒有追問。他接過了我手中的湯壺,就這樣想喝。
等等,還沒有人先試一下。
我攔住了他。
我相信你。
他笑了一下就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