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的舌頭絆了一下,出口時已經改了稱呼,像是鼓足了勇氣似的抬頭望向了虞宴的眼睛。
虞宴點點頭,卻是伸手又給他推過去了幾瓶舒緩劑。
“不用!真的不用了!以利亞,我已經用了你很多舒緩劑了!剛才那些我會還..”
“收下吧。”
見羅德著急地又要站起來,虞宴只能無奈地補了一句。
“我想問些事情,不必過意不去,就當是..報酬?”
他故作沉思的摸了摸下巴,似乎真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羅德的身體細胞與精神力開始肉眼可見的修複,足見對方給自己的舒緩劑價值不菲。
他實在想不通什麼珍貴的機密能夠配得上這麼多瓶珍貴的舒緩劑,還是不安地想要拒絕,但是虞宴卻是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問出了聲。
“可以幫我去叫一下薩金特嗎?”
灰發亞雌的身影僵了僵,竟是詭異地沉默了下來。
虞宴看著對方面上浮現的糾結之色,還沒等羅德開口便率先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他不在這裡了嗎?”
羅德似乎有些驚訝,最終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
“他..在您走後的一個星期就消失了,總管還因此發了很大一頓脾氣,底下幾個監管都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但因為害怕出事,我們私底下找了幾個星期,沒報上去,後續也就不了了之了。”
虞宴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圈這間簡陋的屋子,過了半會才對羅德笑了笑。
“我記得薩金特應該和你住一棟樓,還有別的亞雌搬進來嗎?”
“這倒沒有,那批從地下城上來的亞雌沒幾個..”
說到這,羅德停頓了一下,轉移了話題。
“您要去看看嗎,他的屋子一直沒掛過鎖。”
“如果可以的話。”
羅德望著虞宴的笑臉,不自在地將頭偏了過去,低低“嗯”了一聲,便率先走到前面將門開啟了。
虞宴望著對方這誠惶誠恐的動作,腳尖微頓,便率先走出了房間。
“謝謝。”
薩金特的房間被其他同寢的亞雌搜刮的差不多了,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被隨意丟在地上,上面還有老鼠爬過的痕跡,屋子裡都透著一股腐爛的味道。
拒絕了羅德提前進去清掃的請求後,虞宴自顧自地在裡面溜達著。
對方似乎並沒有留下什麼,甚至連一點生活的痕跡都沒有。
木板還泛著潮,鞋底踩在上面不停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那種鋸木頭的聲音在虞宴走到那張簡陋的書桌時卻戛然而止。
微弱的精神力像是光點般在第二個抽屜裡閃爍著,虞宴望著那截抽屜,緩慢地拉開了它。
抽屜的把手出乎意料的幹淨,而在被拉開的那一刻,那股微弱的精神力便在空氣中散成了漫天的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