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磕磕絆絆地跑到那個被他一氣之下砸在牆上的通訊器旁,點開碎了的介面,給梅菲斯又連珠炮似地發去了質問的訊息。
可對方依舊沒有理他,雄蟲氣急敗壞地將通訊器扔在地上連踩了幾腳,怒罵道。
“神經病,都是神經病!我一定要告訴安謝爾!該死的!”
見那臺通訊器碎了個徹底,他才緩下了心口的氣,逃也似地鑽回了被窩裡。
但這回卻是沒有蟲再來打擾他,他安安心心地睡著了。
而另一邊,安謝爾的書房門口伸出了一隻手。
那隻手撲騰了幾下,他在節肢和人體的狀態下反複切換,似是想要揪住門口的毯子。
但最後抽搐著顫了幾下,還是脫力地沒了動靜。
枯瘦蒼白的手一點點被紅色的肉團覆蓋,慢慢將他拉了回去。
掉落在地面上的無主戒指轉了幾圈,安靜地躺回了紅絨地毯上,那是一隻紫羅蘭寶石戒指。
也是如今神殿的九翅官————梅菲斯·凱克的戒指。
虞晏離開神殿的過程還算輕松,有了兩位九翅官的幫助,介質層的通道很快就開啟了。
幾乎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他就透過合理的程式,正大光明地離開了神殿。
所以當裡德收到訊息去接對方的全程都是懵逼的,直到他將飛艇停在西門的時候,腦子裡還迴旋著一個問題。
神殿現在的外出流程...這麼簡單了嗎?
可虞晏沒給他多少思考的時間,三兩句問清情況之後,就蹙起了眉。
“精神暴.亂期?我記得他最近的精神狀態沒有什麼異常。”
面對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只雄蟲,向來就不善言辭的裡德似乎更加笨拙了。
他每每看到那張臉,就不受控制地想到了自己往日那副冷冰冰的態度。
而一想到這,裡德的頭就更矮了幾分。
以至於他默不作聲地跟在虞晏身後,遠遠望過去就像一隻鴕鳥。
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只曾經和自己也算得上“朝夕相對” 的閣下,但眼下也確實算不上道歉的合適時候。
畢竟他和米歇爾的關系不錯,也瞭解這位與軍雌相比弱不禁風的同僚。
裡德還暫時不想出席對方的葬禮,而被精神暴.亂期的上司弄死這個死法,也確實太冤枉了些。
於是,面對雄蟲的提問,裡德選擇了最為高效,簡潔的方法,也就是米歇爾告訴過他的那個說法。
“在進入精神暴.亂期之前,殿下摸過一位孕雌的肚子。”
虞晏的腳步頓了一下,他處理了半天這個詞才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沉默了。
所以,裡德的意思是愷撒摸了一下人家的肚子,然後精神就出問題了???
裡德將雄蟲一頓的動作盡收眼底,然後老毛病就犯了。
他一邊領著對方快步朝指揮室趕,一邊為自己不著調的殿下作著保。
“閣下,請您放心,殿下的性取向絕對...”
裡德說到這,又不由想起了愷撒屢屢對雄蟲出言不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