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冷冰冰地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你當然不是它,系統。”
虞宴突然笑了出來,他笑得很開心,彷彿聽到了什麼極為好笑的事。
這種開朗的笑聲在系統聽來卻像是一道諷刺,讓系統不怎麼愉悅地打斷了對方。
“你笑什麼。”
“不,別誤會,我只是覺得像你們這種近乎全知全能的東西,卻對自己的判斷少得如此可憐。”
青年有些惋惜地總結到。
“盡管我和你真正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我也知道,像你們這樣傲慢的造物從來不屑於自證。如果我的猜測是無稽之談,你根本不可能對我提出問題,也不會聽我說得這些瞎話。”
虞晏笑的同時,又不可抑制地咳了幾聲,粘在手心的涎液中甚至摻著幾滴不明顯的血絲。
以他的精神力要同時控制如此大批次的雌蟲,確實是一件有些吃力的事。
但是他在賭,他在賭系統不會放任他的身體這麼快就垮掉。
他在賭系統在沒達成目的之前,不會放任他死掉。
而這回就像虞宴以往的無數次賭博一樣...
他賭對了。
身體內涓涓湧入的精神力不動神色地修補著他被撐裂的髒器,以及那顆近乎要到達極限的心髒。
在聽到自己胸口再次傳來有力的心跳聲時,虞宴笑著嚥下了自己喉頭的腥甜,如同一個a in之後賺的盆滿缽滿的賭徒,唇角溢位了第一聲抑制不住的嗤笑。
“看,就像現在這樣,這就是你和那個家夥本質的不同。”
“無論是那隻佔據了我母親身體的蟲族,還是那段不斷重複的時間,那個家夥的所作所為似乎都在透露著一個資訊。”
他的口腔裡彌漫著血腥味,身體內四處流竄的精神力似乎遠遠比不上他自己糟蹋身體的速度。
氣得系統只能大張旗鼓地放大流量,去滋補這具近乎四分五裂的身體。
虞宴下意識摸向口袋裡的巾帕,在拿出東西的瞬間,卻是帶出了一朵淡藍色的小花。
是愷撒今天從花架上砸下來的那一朵。
他的身子愣了幾秒,彎下腰將花撿起來的同時,帶著一身血腥氣,接上了自己剛才的話。
“那個家夥啊..他每做一件事,我似乎都能聽到一個聲音...它說。”
虞宴的聲音開始變得輕柔,像是在對著嬰孩講述一個動人又溫暖的童話。
“‘你怎麼還不去死啊。’”
“喏,你們的本質區別真的很好判斷,它巴不得我痛苦地去死,而你似乎巴不得我活下來給你們幹活。雖然突然把我拉過來這種行為在我看來,和前者幾乎沒什麼差別就是了。”
虞宴微笑著朝對方歪了歪頭。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立在虞宴前面的那個藍點停在了半空中。
那塊黯淡的光芒突然亮了起來,它環繞著虞宴打轉,似乎有東西在透過這顆小小的光點,頭一次認真仔細地觀察著這個言行舉止都堪稱新奇的“人類”。
“你很聰明,宿主。或許你說的對,我們總是會對自己的判斷産生不可避免的偏差,這種事在任何存在身上都會無可避免地出現,不過既然你說了,那麼我難免好奇...”
系統冷冰冰地語調卡殼了片刻,近乎冷酷地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