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宴打斷了他,記下那幾只雄蟲的名字,抬頭笑眯眯地看著面色別扭的神官。
“自然會取消,閣下您不用擔心,神殿從來不會做出傷害閣下們的事,無論是哪方面。”
他說得篤定,又極有自信,就差立軍令狀似的朝著虞宴拍拍自己的胸脯了。
馬加比似乎有些急切,他不知道這位閣下為什麼會對神殿有這樣的誤解。
這讓他覺得很危險,可還沒等他繼續解釋,虞宴卻像是又對這個話題失去興趣一般,沒再糾結下去。
“聯盟軍裡這種精神力暴.亂的事近年來很多嗎?我記得在往年的卷宗裡,在役軍雌中出現精神力問題的數量還是在少數。”
這並不是說聯盟軍在對軍雌的精神力安撫方面做的又多優秀,只不過是出現嚴重精神力問題的軍雌,要麼會退出主役軍隊前往邊城,要麼...
就是直接死在前線上。
舒緩劑的開支和穩定精神力的方法是一項巨大的開支,也很難根治。
雖然聽起來冷酷,但是出於高效與團體利益的角度,這是蟲族都會選擇的方式。
畢竟對於他們而言,大部分軍雌只是這架龐大機器上一顆隨時可以替換的零件。
壞了,換下一個便好。
但是如今這種大費周章讓雄蟲前往“慰問”的舉動,完全不符合神殿與軍隊的邏輯,除非...
虞晏地眼神眯起,腦子裡卻是冒出一個荒誕的猜想。
幾乎所有可替換的軍雌身上,都在逐漸産生這種問題,精神力過於頻繁的波動已經成為一種常態了。
可如果是這樣,那現在的蒙戈爾未免也太過平靜了些。
馬加比沒有及時出聲,他的沉默讓虞宴將視線移到了他的臉上,像是把銳利的錐子...
“神官先生...”
那副驟然溫和下來的嗓音剛吐出四個字,原本還是笑著的虞宴身子卻猛地一僵,連帶著臉上那副波瀾不驚的笑都出現了片刻的裂痕。
“閣下,您怎麼了!”
馬加比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對方身上的不對,他連忙想要越過那面厚重的紅木書桌走到對方身旁,卻被虞宴用眼神止在了原地,接著便聽對方毫無波瀾地說。
“繼續說下去,馬加比。”
馬加比心有疑慮地望著對面臉色不止何時冷下去的雄蟲,他嚥了咽口水,還是在對方幽邃的目光下應了聲“是”。
而在他看不見的角落,原本空無一物的書桌下卻是出現了一道蜷在裡面的身影。
書桌下的空間很小,小到雌蟲只能矮著頭,分.腿跪在地上,樣子看起來狼狽又可笑。
愷撒的臉上還印著一塊清晰的鞋印子,那是在他吻上虞宴的腳踝時,被對方一腳踹出來的。
雄蟲的反應過於淡定,讓在裡面隱去氣息藏了許久的愷撒有些失望。
他幾乎聽完了對方和那個神棍對話的全程,終於還是在虞宴放軟聲音叫對方的時候沒沉住氣,伸手撫上了對方的腿。
被踹了腳是意料之內的事,可對方卻並沒有讓神官離開。
這讓愷撒的心裡的酸氣冒了一層又一層,加上臉上那被毫不留力踹的那一腳...
他眉梢一挑,仗著自己心頭冒出的火,二話沒說就拽下了對方穿在腳上的鞋。
接下來的那聲“砰”實在過於明顯,大到馬加比都再也不能忽視下去。
他停住了話頭,懷疑地朝四周看去,但虞宴冷冰冰的話卻將他的視線再次拉了回來。
“繼續。”
馬加比沒來由地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