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不到,只是分開了一個星期,對方的精神力倒是像坐了火箭似的往上瘋漲。
打個照面的功夫竟是能往自己的腦子裡塞上一道精神力,硬生生讓他閉上了嘴。
“冷靜了嗎?”
虞宴緩緩在愷撒面前蹲了下來,極為平靜地與那雙慢慢冷卻下來的眸子對視。
這道精神力是虞宴趁對方不注意時悄悄放進去的,原本是計劃著萬一對方有什麼過激舉動,能夠作為後手,可愷撒這個腦迴路異於常人的雌蟲...
虞宴最近的睡眠質量很差,加之剛才那道精神力是趁著對方不注意時塞進去的,時間倉促之下留下來的作用並不大。
只肖片刻,他就能察覺到那道精神力已經被對方抹除了。
“你急什麼?怎麼,你認識那個神官嗎,餵你一塊肉這麼大反應,在地下城待著的時候沒吃過?”
“殿下。”
虞宴輕輕勾了勾愷撒脖子上戴著的那圈腺素遮蔽器,這條頸環狀的東西與他上次見到的並不同。
愷撒身上那股本來濃鬱的腺素味被這條輕飄飄的頸環遮了個沒影,看樣子為了這次的潛入確實做了不少的功夫。
“您是不是應該搞清楚一點,是你殺了那個神官,而不是我。”
他說這話時語氣極為平靜,愷撒望著那雙鏡子似的眼睛,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雌蟲順著脖頸處的力道朝著虞宴的方向傾了傾,幾乎是將自己送到了對方的面前。
“你不是對誰都很好嗎?以利亞...你多善良啊,連對在你樓下站崗的軍雌都巴不得天天笑臉以對,怎麼現在不裝了?”
愷撒的語氣透著說不出的嘲諷,他一改方才順從的樣子,用力攥住了勾在自己頸上的那隻手。
那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對面的人,似是要從對方的臉上搜刮出幾分驚慌。
“所以呢?”
虞宴沒管自己發痛的右手,他的目光劃過愷撒那張彷彿抓住了自己什麼把柄的臉,近乎疑惑地反問道。
“說到底,我對誰好?我對誰笑?我裝或是不裝?和殿下您有關系嗎?”
嘴裡的血腥氣煙似地緊緊纏在虞宴的喉頭,好像出口的話都帶上了幾分冰冷的味道。
“我騙了您,您如果想要報複我,我沒有意見,這很正常。”
“但至於我是個什麼人?又要去做什麼事?殿下...”
他頂著手腕處傳來的劇痛,拉著那條頸環微微用力,整個人便湊到了愷撒的耳邊。
“你又有什麼立場評判我。”
室內靜得落針可聞,神殿中心那座最高的鐘塔敲醒了午夜的第一道鐘響。
鳥鳴聲四起的花園像是瞬間被按下了暫停鍵,黑漆漆的夜空像是一張張開的大嘴,將一切異樣的聲音都吞進了肚子裡。
手腕處的力道緩緩鬆了下來,虞宴望著垂著頭一言不發的愷撒閉了閉眼。
該說的話都說得差不多了,虞宴輕輕掰開了愷撒的手就要站起來。
但還沒等他有所動作,身前原本安靜的雌蟲卻是猛地拽住了他的襯衫,在虞宴驟然緊縮的瞳孔中吻上了他的唇。
這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毫無章法的啃咬。
愷撒還待再動,頭發卻是猛地被一隻手薅住,在即將被扯開的瞬間,他還不忘發狠地咬了口對方的唇,扯出了道泛著血絲的小口。
“是!老子喜歡你!”
他這句咬壓切齒的話聽著不像是表白,如果改成“我要宰了你”聽著倒是沒什麼錯。
說著這句曖昧又情意綿綿的“喜歡”,偏偏愷撒的那雙眼卻是滿眼赤紅,一頭金發被扯得有些淩亂,遮住了他的大半面容,隱在虞宴的陰影下,看上去竟是有幾分陰森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