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沙..”
就在那種規律震顫聲出現間隙的一瞬間,虞宴毫不猶豫地拔槍向著面前的地面射擊。
剛剛鑽出了半個身子的異獸頓時悽厲的慘叫一聲,泛著膿液的身體如同氣球般在虞宴的面前爆炸開來。
虞宴一個躲閃不及被那股暗紅色的臭水從頭澆到了尾,還沒待他反應過來,身後便有一道尖銳的破空聲襲來。
“砰!”
奧德裡奇偷偷摸摸打量著用布擦著身上髒汙的亞雌,暗戳戳地將手裡的槍往後懟了懟,用自己後腰帶上的毛料將那處沾到血的槍管擦了擦。
他見虞宴擦完手,用詢問的眼光看向他,這才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
“剛才那隻斯華克沼蛙是穆拉法爾沙漠特有的異獸,一發子彈打不死,他的尾巴和身體有兩個不同的心髒。”
奧德裡奇的身上有些狼狽,他的衣服還有被利爪撕扯的痕跡,顯然他剛才在機甲艙裡也經歷了和其他軍雌一樣的情況。
見虞宴的視線掃向他被扯爛的衣服,奧德裡奇的面色紅了紅,一時沒有開口解釋什麼。
虞宴倒也沒有為難他的心思,畢竟對方剛才救了自己是事實,沒必要去問一些對方明顯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情。
盡管他知道發生了什麼。
虞宴的目光掃過這片被綠霧籠罩的沙漠,或許是剛才那隻沼蛙的死,讓四周不安的嘶嘶聲微微褪去了些許。
數臺高聳的機甲矗立在茫茫的沙漠中,如同風化的幹屍,沒有絲毫生機。
見虞宴還要上前去檢視情況,奧德裡奇連忙拉住了他勸道。
“別過去,那..不太對勁,我們還是先給上將發訊息吧。”
聞言,虞宴的眉梢微挑,朝奧德裡奇指了指矗在旁邊的那艘高大機甲。
在對方微怔的眼神中,虞宴淡淡開口。
“不用給他發了,你的上將還沒醒。你怎麼下來了,我記得這種情況應該先休整一段時間吧?”
雌蟲的精神暴.動期是一種十分損耗精氣的事,虞宴敢說現在放眼望去除了愷撒那個家夥,能夠保持作戰能力的軍雌絕對不超過十個手指。
也就是說,奧德裡奇能夠自由活動無疑證明瞭他就是那十分之一。
他是一隻精神力等級很強的軍雌,評級應該至少在a級上下。
奧德裡奇本來還在因為對方的前半句話而微微晃神,但在聽到那句詢問之後,卻是有些不自在地別過了臉,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句什麼。
他的聲音太小,被風沙聲掩得像是一聲睡夢中的低語。
虞宴轉頭又看了一眼,奧德裡奇的聲音才大了些。
“我說,我看過你的畫,你那副畫我見你在花園裡畫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只是想給你去送舒緩劑,只是...”
奧德裡奇剩下的話虞宴一句也沒有聽進去,他滿腦子都只剩下了一句話。
“我看過你的畫。”
這怎麼可能?
奧德裡奇怎麼可能看過他的畫?這是他和奧德裡奇的第二次見面,在皇宮裡的時候,他可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家夥。
奧德裡奇在皇宮裡見到過的蟲只有以利亞..
以利亞?
一個泛著詭異的念頭突兀地攀上了虞宴的大腦,餘下的只有一個古怪卻又是唯一可能性的答案。
以利亞也會畫畫,且和自己畫過一模一樣的畫。
那張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再次出現在了虞宴的眼前,他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見到以利亞的那天。
對方像是一盞融化的蠟,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所以,為什麼以利亞會和他畫一模一樣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