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克瓦倫和以利亞說過最長的一句話。
虞晏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以利亞並不知道克瓦倫想要做什麼,也並知道雌父在自己的身體裡做了什麼,他只是聽話地接受了雌父的命令。
克瓦倫也並不覺得需要講將己的企圖告訴以利亞,兩只親緣最近的蟲都互相裝著糊塗。
但是系統卻將克瓦倫的計劃全盤托出,一滴不剩地告訴了虞晏。
按照這個世界的說法來看,克瓦倫可以說是瘋子。
他想用一個早已被帝國禁止的藥劑,更改達倫的感知,讓他強行愛上倫德斯家族的雌蟲,規避神殿的懲罰。
為了達成目的後消除罪證,他甚至在以利亞身上下了自己的毒素,就等他得手之後毀屍滅跡。
“所以,以利亞的死和你沒有關系?是克瓦倫動的手?”
“不算完全沒關系,但是殺死以利亞的確實是克瓦倫的毒液,我只是做了一些小手腳。”
系統的語氣很平靜,似乎在他口中死去的只是一個再過微不足道的螞蟻。
虞晏只是沉默了片刻,隨後平靜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為什麼克瓦倫的毒素現在會轉移到我的身上?”
“為了幫你更好的適應這個身份,這是逼不得已的手段。”
“所以說,我現在要頂著隨時被太陽燒死的風險,一邊想辦法和那隻神經病雌蟲搭上聯系,一邊冒著被皇室砍死的風險去給他們的寶貝雄蟲下.藥?”
當時的他一邊輕飄飄地總結著當下的處境,一邊扣住窗沿翻身進了臥室。
“嗯,我很遺憾,但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
在虞晏落地的那一刻,系統彬彬有禮地回答了他。
在複盤完今天所有的事之後,虞晏關上了臺燈,在失去意識之前,他樂觀地想。
這些都可以一步一步地解決,只要先穩住克瓦倫,那隻雌蟲的事可以從長計議,至少目前來看,他們暫時不會再見面。
另一邊,皇宮的醫療室內,愷撒拔掉了手上的針頭,把自己被掀開的衣服放了下去,遮住了那片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亮眼印記。
“殿下,元帥希望您在明日前能夠給他回信。”米歇爾在愷撒出門前叮囑道。
“沉默日是吧,我知道了。”
米歇爾見他那滿臉毫不在意的表情,還是遲疑著補充了一句。
“元帥說...”
“米歇爾。”
愷撒打斷了他,他的手上還勾著一串鑰匙,鑰匙被他無聊地向上一下又一下地拋著,叮鈴哐啷的聲音伴隨著那道懶洋洋的聲音傳進了米歇爾的耳朵裡。
“再多說一句,就滾回研究所吧。”
米歇爾接下來的話卡在了嗓子裡,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被什麼東西截斷,窒息的痛苦讓他下意識地扣住了自己的脖子,發出了艱難的抽噎聲。
這幾年他一直下意識地按照元帥的命令列事,愷撒對他也很客氣。
長久以來的特殊對待讓他忘記了面前這位殿下傲慢古怪的性格,以至於今天居然犯了兩次致命的錯誤。
“抱歉...殿下...我不會,不會...”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米歇爾驟然癱坐在了地上,同一時間,醫療室外傳來了烏爾都的慘叫聲。
米歇爾擦了把臉上的冷汗,接起了通訊器上的來電。
“是的,是契印。已經是啟用狀態了,殿下也同意了前往地下城。”
又和對面說了什麼,米歇爾似乎是聽到了什麼難以回答的問題,他沉默了片刻,在烏爾都越發尖銳的慘叫聲中回答了對面的問題。
“殿下他...心情很差,元帥,我想您可能得來一趟皇宮,烏爾都殿下怕是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