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他們走在一群人當中, 中途便看到了水果鋪,寶兒非拉著她要買水果,雪梅沒轍,只能跟著去了。
水果攤販的老闆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 看到雪梅的衣著打扮不俗, 便迎了上來,口上熱情的招呼道:“老爺、夫人, 你們看下我這些水果, 都是新鮮的從山裡採摘的,不管是酸的甜的、生的熟的, 我們講究地都是新鮮美味, 汁味香甜。”
雪梅一聽那小姑娘將他們當做一家子,臉上黑雲一片, 正啟唇欲解釋,手上的寶兒便掙脫了她的手掌,對著那小姑娘就是姐姐長姐姐短的, 緊接著寶兒又挑了幾個又大又圓的水果。
雪梅幹脆站在一旁不講話了,她抬眼瞧見柴師傅在另一個角落裡垂頭也仔細看水果,只祈望那話他沒聽見。
那攤販的小姑娘看寶兒長得同年畫娃娃般,身材圓滾滾的就很討喜,看他挑了四個大的情人蜜便也多送了一個,最後再用紙袋包好遞給寶兒。
雪梅從荷包裡掏出銀兩給了那小姑娘,母子倆這才邁步繼續向前方走出,而牧淩宸也自是挑了兩個情人蜜, 結了賬又匆匆地跟了上去。
寶兒將那小籃子裡裝的水果抱在懷裡,兩眼眯成彎月。雪梅一直注意著自家兒子,這才笑著輕聲問道:“寶兒,你買了四個果子是給誰的?”
寶兒眨巴著眼,仰頭道:“一個給花兒,一個給娘親,一個給羽姨,最後一個是給師傅的!”
雪梅抿唇一笑,“我兒真是個乖孩子。”
後方的牧淩宸自是也跟了上來,聽到寶兒的話也是輕點頷首,也不虧平時他如此疼他了,他負手而立的一隻手,也是拿了兩個果子。
路過盡頭的一間賞燈廟裡,圍了不少人,牆上掛著不同的燈籠,紅豔的燭光閃閃,小孩子居多的指著那些燈籠,嚷著父母親說要。
寶兒看到了中間放著一隻老虎的燈籠,體型比其他的還要大一倍,他也是扯著娘親的衣袖道:“娘親,孩兒要那隻老虎。”
聽到寶兒說要的是那隻威風凜凜的老虎,那守燈籠的壯年男子笑了笑,行至雪梅他們面前開解道:“只要猜對我三對謎語,這燈籠我便雙手奉上。”
“娘親~猜謎語。”寶兒眼睛更明亮了,在他心中,娘親是最聰明的,定會猜測到。
雪梅看寶兒如此相信自己,便也輕點了頷首,“還請閣下出題。”
“好。”壯年男子笑了笑,不知是該感慨雪梅的驕傲自負,還是太小瞧了他的謎語,這一夜到現在,多數猜中的是一道謎語,少數的在第二道謎語便犯了難,這三道謎語全解的人還未出現。
他一揚手,旁邊守候的家丁便敲了敲銅鑼,一群人影皆都圍了進來看熱鬧。
“夫人請聽第一道,橫看有十口,豎看有十口,不單是十口,而是十二口,打一字。”
雪梅沉吟片刻,“‘咕’字!”
那壯年“哦~”了一聲,“夫人可有高見?”
“怎麼看都是‘十、口’,其實是‘十’、‘二口’。所以這字謎是‘咕’字。”
“是,夫人猜對了。那夫人聽第二道,皇帝有,大臣無。元帥有,將軍無。師父有,徒弟無。市上有,集上無。小姐繡帷中有,書生書房中無。打一字。”
雪梅垂眸一笑,“可是‘巾&039;字?”
“好!夫人又猜對了一道。”壯年男人拍了拍手掌,這下子是直接說出下一道題,“鴛鴦雙雙戲水中,蝶兒對對戀花叢;我有柔情千萬種,今生能與誰共融;紅豆本是相思種,前世種在我心中;等待有緣能相逢,共賞春夏和秋冬。請夫人猜八個字。”
雪梅輕抿朱唇,掩在蘿袖下的手攥的緊緊,寶兒卻是焦急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娘親?”
身旁的人卻是議論紛紛,暗嘆著又是一個過不了第三關的人,有些人還徑自都散了場。
“夫人?你可有答案?”壯年男人雖然也是覺得雪梅猜不了,但還是按例詢問一次。
雪梅不語,牧淩宸垂下身側的手卻是一緊,邁前幾步在她旁邊站定,“若是可以,這道題由在下來答如何?”
壯年男人抬眸看他,滿是思量,“由你來答自是沒有關系,只要你與夫人是一家人,一家子自是可以代為作答。”
“我是他夫君,亦是孩兒的父親,你說我是有資格還是沒資格呢?”語畢,牧淩宸又垂眸看了眼寶兒。
寶兒聞言仰頭看牧淩宸,甜糯糯叫道:“爹爹答,爹爹答。”
牧淩宸笑了笑,寶兒真是個鬼靈精。
雪梅驀地一把抬頭,瞳孔猛地一縮,還未說什麼手便被寶兒攥的緊緊,垂眸看去,對上的是一張可憐兮兮的小臉。
雪梅輕嘆息,扭過身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