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抬手忙不疊將大開地房門掩上, 就怕等下下人路過看到這一副場景。朱紅色的房門吱呀一響,在這清晨卻是無比清晰。
而裡間的人影卻也是醒了,牧淩宸抬手按了按太陽xue,頭頂隱隱作痛, 旁邊地身影卻是一把搶過錦被, 掩在了僅著肚兜地身子。
牧淩宸倏的睜開桃花眼,瞪大眼眸看她, “你怎麼會在這裡?”在看到自己與安煙薇同床共枕, 昨晚地一幕又回放在腦海裡。
昨晚他喝酒……而後安煙薇自己要留下來陪他……結果如今竟是如此……
看牧淩宸低垂著桃花眼沉思著什麼,安煙薇也將自己遮蓋地只剩下個腦袋, 她扭頭看向地面, 抽噎道:“昨夜我過來尋你本是為了說賬冊之事,誰知你一人在喝悶酒, 我陪你喝了幾杯後,國師便喝的伶仃大醉。我身邊無丫鬟,而你小侍又不在, 我自是扶你回房,可誰知剛扶你躺下,你便將我當成梅兒,將我、將我――”
話戛然而止,安煙薇便雙手捂住臉,嗚咽哭泣著。
安煙薇地話倒沒說假,他昨夜的確是沒心情,就獨自飲酒解悶, 卻未料到,會發生如此地一幕。
牧淩宸青筋直冒,雙眼迸出紅血絲,雙手攥著的拳頭捏地死緊,最終沉寂了良久,在聽到耳旁壓抑地哭泣聲,他終是輕闔眼眸,平靜道:“此事我會給你個解釋的。”
牧淩宸下床,繞過淩亂地衣物,從衣櫥裡拿出衣裳換上,窸窸窣窣換上白色衣裳便出了房門。天心看到他,忙不疊地低頭叫了句“少爺!”
怎麼今日少爺穿上了白色衣裳了?天心心裡好奇歸好奇,看少爺依舊沒說話忙不疊地跟了上去侍候。
安煙薇聽著掩上房門漸行漸遠地腳步聲,她知道國師是去找梅兒了。剛剛梅兒在推開門地時候她便醒了,可為防止尷尬,她卻只能裝睡。
梅兒……對不起,原諒我。
我不是誠心的,國師曾經明明答應過我要幫我的,可是看著國師最近為了你的事情黯然傷神,連我家仇都不管不顧了,煙薇無法,只能出此下策了。
回到沉鳳閣,雪梅吩咐晚菊等會兒牧淩宸醒了便將他請過來!晚菊福身應了聲“是。”就瞧見小姐房門一掩,獨自將自己關了房裡。
晚菊滿腹疑雲,冷羽卻是輕功一旋,立時也消失無影無蹤,她只得跺了跺腳,無奈地在門邊守著。
冷護衛就這麼嫌棄自己,這麼不想看見自己?
雪梅坐在桌幾旁,一雙素手卻是攥的緊緊地,纖細地手指骨隱隱發了白,早上的場景歷歷在目。她本是想找牧淩宸攤牌地,讓這荒唐地婚姻作罷,卻未料到――他竟與薇兒同床共枕,有了肌膚之親。
如今……更是連談都不用談了罷!談了……又能說什麼?
他們兩個,絕對是世界上奇葩地一對夫妻,兩人是夫妻差不多一年之久,而她們真正的相處時間卻不過是短短地一月不到,就算他們同床共枕,可雪梅他們的心裡也清楚,不過逢場做戲罷了。
她懷了身孕,孩子不是他的!而他――也同薇兒行了周公之禮。
“呵……”雪梅不僅輕嘲出聲,一雙美眸滿是涼涼地笑著,沉默良久,終究是對著空氣中說道:“小羽,將書房裡的筆墨紙硯拿過來。”
“是。”空氣裡隱隱應著。
冷羽很快地就回來了,將筆墨紙硯通通放在了梨花木的桌幾上,又退後幾步站在了後面。
雪梅很快將紙硯攤開,將狼毫沾墨,一筆一劃地寫上和離書三個字,而後沉思想了想,寫道:今吾與爾恩斷義絕,爾後再無夫妻之名。和離書一出,惟願你速速離去!爾後男娶女嫁,各不相幹!
雪梅將信摺好,遞給冷羽,“你將此信直接交於他,讓他最遲明日搬出王府,以後――王府裡不在有他們主僕二人。”
“是。”冷羽雙手接過,又出言問道:“那麼‘涯公子’呢,主子也是不見?”
郡主……
雪梅美眸閃過一絲複雜地眸光,終是疲憊地閉了閉眼,“等她醒了,我再同她談談。”
郡主雖然嫁作人婦,但如今卻也無依無靠了,牧淩宸竟然與她有肌膚之親,他就必須得負責,當然前提……她自是要問問郡主是何意願。
“好,那屬下先行告退。”冷羽說完,就邁步出去了。
冷羽出去剛要去依洛閣,牧淩宸便邁步沉穩而來,那一襲地白衣飄渺讓冷羽眸光一暗。晚菊也是一臉詫異地看了一眼白色衣裳的姑爺,正要邀請姑爺進去,冷羽一個閃身便行至牧淩宸的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